“南陇兄,何必与他们多费唇舌!”白衫老者怒喝一声,“这几人真以为联手就能逼我等让步?简直痴心妄想!”
话音未落,他张口便欲喷出法宝。
南陇侯急道:“云兄且慢!此事还可……”话音戛然而止——老者竟猛一回头,银轮如电直击他胸膛!
“砰!”
南陇侯难以置信地倒跌数步,护体金光应声而破,胸前瞬间凹陷。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金光乍现,他惊怒交加地甩袖祭出金剑,直取老者咽喉!
但老者早已闪至王天古身侧,银轮回转格开金剑,冷眼望向南陇侯胸前——衣襟破碎处,一件青光皮甲深陷未裂。
“青犀甲!果然贴身穿着。”老者目光闪烁。
“好……很好!”南陇侯面泛殷红,抚胸咬牙,“没想到连你也背叛了我。”
金剑虽护在身前,谁都看出他已受重创。
我马上闪到韩立身后,低声问道:“韩兄,现在怎么办?”
韩立淡淡回道:“静观其变。”
这时王天古却扭头对韩立热情道:“韩道友若愿与我等联手对付此獠,他身上的宝物也算你一份如何?”语气诚恳,浑似忘却了往日恩怨。
“联手?”韩立神色数变,长吁一口气,目光却扫向楼梯口——邰夫人早已无声无息守在那里,断了他遁走之路。四壁白光流转,显然布有禁制,硬闯更是徒劳。
王天古的联手之邀,他半个字也不信。只怕解决了南陇侯,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从始至终,他恐怕都被视为南陇侯的陪葬品。
我假装同意:“既然王道友诚意相邀,周某愿助一臂之力。”
王天古笑道:“周道友果然明辨是非!”
我当即祭出冰魄寒光剑,南陇侯急忙催动青犀甲,青光暴涨间凝成一道护体光幕。
我口诵六字大明咒,梵音如潮涌向王蝉与燕如嫣。二人顿时抱头闷哼,面露痛苦之色。
王天古喝道:“小辈敢尔!”
我讪讪一笑:“一时失手,见谅见谅。”
韩立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扬,险些破功。
我剑锋一转,伴装向南陇侯疾攻而去。
“韩道友,你不会真信这等拙劣把戏吧?”南陇侯抚胸冷笑,白光流转间伤势竟已痊愈,“虽不知王天古用了何等手段,连我百年故交都能收买……但你我联手尚有一线生机。若被各个击破,唯有形神俱灭!”
“尤兄,此子暂交由你应付。不必死斗,缠住即可。”王天古阴寒的目光扫过韩立,“待解决了南陇侯,便是他的死期!”
周身黑芒暴涨,整个人没入幽暗之中。邰夫人与黝黑修士亦各祭法宝,缓缓逼近。
我当即再诵六字大明咒,梵音震荡间,邰夫人与黝黑修士身形一滞,连连后退。
就在此时,南陇侯忽地拂袖向后一扫,金霞卷住玉床上三只玉盒飞回掌中。
“接着!”他毫不犹豫将其中一只掷向韩立。
此举出乎所有人意料,韩立已轻易接盒,目露疑色。
“既然道友未与他们同流,此盒便赠予你了。”南陇侯双手负后,“若盒中真是坠魔谷之秘,而道友又能活着带出……便是你的机缘。”
王天古与云姓老者等人闻言色变。
韩立垂首凝视玉盒,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强压下心头翻涌的荒诞笑意。
“蝉儿,你二人去助尤道友。”王天古面沉似水,“莫让那姓韩的钻了空子。这边有我等足矣。”
他倒沉得住气,只遣最弱的王蝉二人盯防韩立,未再分派人手。
众人相视无言——只要灭了南陇侯,区区元婴初期的韩立还不是囊中之物?
“侄儿领命!”王蝉阴恻恻一笑,“正想会会这位‘韩前辈’。”当即与燕如嫣并肩逼来。
我大喝一声:“休想以多欺少!”
王蝉怒道:“找死!”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与结丹后期的王蝉斗在一处。
不知哪来的勇气,我竟死战不退。
只见韩立神色如常地抬手祭出一物,乌光流转间瞬间暴涨至七八丈巨,如巍峨铁壁横亘于前,将尤姓修士生生隔开。
尤姓修士凝神细观,竟是座通体乌光的小山。他冷笑一声,点指玉如意法宝——白光流转间幻化出白色巨虎,张口喷出碗口粗的光柱,直轰山体!
“轰隆——”
白芒瞬间吞没大半山体。王蝉周身血雾翻涌,腥风扑面;燕如嫣亦催动血色迷雾,甜香袭人,直扰神识。
尤姓修士见状心定,一边操控白虎再喷光柱,一边拍向储物袋——寸许蓝葫芦甫现掌中,忽闻对面传来细微雷鸣!
他心头一凛,急掐法诀凝出白色光罩。
我却被王蝉一掌击飞,鲜血狂喷。
韩立喝道:“退后疗伤!”
我苦笑道:“怕是撑不住了……”
银月急急传音:“快服方才分得的丹药!”
我这才恍然,将所得丹药尽数吞服。
药力化开的刹那,周身灵力如江河奔涌——竟瞬间突破至筑基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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