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缓缓勾起唇角，那是一抹没有任何温度的、冰冷而扭曲的笑。
“分得清，分不清……”他慢条斯理地重复着这几个字，像是在品味着什么有趣的东西，眼神却愈发幽暗，“这很重要吗，周芷宁？”
他向前走了一步，踏入了房间，带来的压迫感瞬间倍增。
“重要到……你可以用这个问题，来否定我的一切？否定我这十年？”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带着压抑不住的戾气，“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你面前剖析自己，看着我因为你的一个问题就溃不成军……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很有成就感？！”
“我没有……”周芷宁试图解释，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你没有？”祁夜打断她，嗤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是想证明我的感情一文不值？是想告诉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个笑话？！是想为你自已寻找一个更理直气壮离开我的借口吗？！”
他的质问如同连珠炮，步步紧逼，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被戳穿痛处后的反噬和愤怒。
周芷宁被他逼得后退了一步，背脊抵住了冰冷的墙壁，无路可退。
“我不是……”
“我告诉你，周芷宁！”祁夜猛地逼近，双手“砰”地一声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墙壁上，将她彻底困在他的阴影之中。他低下头，灼热的、带着一丝疯狂气息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那双眼睛里所有的平静伪装彻底撕裂，露出了里面赤裸裸的、汹涌的占有欲和暴戾。
“我不管那是爱，是执念，还是他妈的我心理变态！”他几乎是低吼出来，声音嘶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毁灭般的决绝，“我也不在乎我分不分得清！我只知道——**你是我的！**”
“从十年前在那个溪边看到你开始，你就注定是我的！我用我的方式把你留在我身边，错了又如何？卑劣又如何？！只要你在！只要你还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其他的，我他妈都不在乎！”
他的眼神疯狂而偏执，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你想用那个问题来动摇我？来让我放手？我告诉你，**绝无可能！**”
他死死地盯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如同野兽守护领地般的原始占有欲。所有的脆弱，所有的迷茫，所有的试图沟通和理解，在这一刻，似乎都被这更加强大的、根植于恐惧的占有欲所吞噬和覆盖。
周芷宁被他困在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和那几乎要将她碾碎的偏执宣言，浑身冰冷，连指尖都在发颤。
她意识到，她那个问题，非但没有让他清醒，反而可能……激起了他内心深处更深的恐惧，从而引来了更强烈的反弹和禁锢。
就在周芷宁以为他会做出更过激的举动时，祁夜却猛地松开了撑在墙上的手，向后退了一步。他看着她惊恐苍白的脸，脸上那疯狂的神色渐渐收敛，重新变回那种冰冷的、深不见底的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是更加令人不安的暗涌。他整理了一下自已微乱的西装领口，声音恢复了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最终宣判：“记住我的话。别再试图用那些无谓的问题来挑战我的底线。你只需要知道，你属于我，这就够了。”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转身，再次离开了她的房间。而这一次，周芷宁清晰地听到，门外传来了清晰的——**落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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