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恶奴也吓得魂不附体，腿肚子转筋，瘫软在地，连滚带爬地想远离那些幽绿鬼火和诡异图案，却连爬动的力气都没有。
赵悍到底是练过武的，心智稍坚，但也吓得肝胆俱裂。他强撑着想要扑向窗口，却发现自己内力涣散，手脚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妖女！你…你用了什么妖法？！”他嘶声吼道，声音却因恐惧而颤抖变调。
窗外的沈月，在幽绿鬼火的映衬下，那张绝美的脸显得妖异而冰冷。她唇角似乎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声音依旧平静得可怕：“妖法？不过是些你们无法理解的学问罢了。此乃‘幽冥返照香’，辅以‘炼魂磷火’，最喜吸附内力，蚀人心智。尔等心怀歹念，邪气入体，自然反应剧烈。”
她信口胡诌着听起来就令人毛骨悚然的名字，将现代化学的迷幻药剂和荧光反应包装成邪术，效果却出奇地好。
“顾蟠派你们来的？”沈月淡淡问道。
“是…是少爷…不！是顾蟠！是那个天杀的顾蟠逼我们来的！”一个恶奴早已吓破胆，涕泪横流地抢着回答，只求饶命。
赵悍想阻止却已无力回天。
“哦？”沈月眸光微闪，“空口无凭。”
“有凭！有凭！”另一个恶奴慌忙从怀里掏出一物，竟是一个顾家惯用的、刻有蟠龙纹的铜牌，“这是…这是顾蟠给的凭证，说万一失手，可亮明身份，县衙里有人…”
沈月给青鸾使了个眼色。青鸾身形如烟，瞬间从窗口潜入，无声无息地取过那铜牌，又退回窗外，递给沈月。
沈月掂了掂那沉甸甸的、代表着地方豪强势力的铜牌，眼中冷意更盛。
“很好。”她看着灶房里如同待宰羔羊般的几人，声音如同冰泉滴落，“回去告诉顾蟠，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次略施小惩，若再敢来犯…”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幽冷缥缈，如同来自九幽深处：“…便让这‘炼魂磷火’，直接在他顾家大宅燃起，让他尝尝魂魄被灼烧的滋味！”
话音未落，那几簇幽绿鬼火猛地窜高了一下，随即又缓缓低落，明明没有温度，却让赵悍等人感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
“滚吧。”
随着这两个字落下，灶房的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那股令人瘫软的奇异香气似乎也渐渐淡去，众人恢复了些许力气。
赵悍等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哭爹喊娘地冲出灶房，手脚并用地翻过墙头，如同后面有厉鬼追赶般，瞬间逃得无影无踪，连那个吓瘫的瘦猴都被同伴死命拖走了。
后院重新恢复寂静。
幽绿鬼火缓缓熄灭。青鸾点燃了一盏普通的油灯，昏黄的光线驱散了黑暗和诡异。
沈月走进灶房，用手扇了扇空气中残留的、她用几种草药和化学物调配的致幻麻醉气体，又看了看墙上那些用特殊矿石粉末画的、遇特定光线会产生荧光反应的图案，松了口气。
“效果不错。”她点评道，仿佛刚才那场装神弄鬼的戏码只是一次寻常实验。
青鸾看着地上恶奴们留下的狼狈痕迹，以及那枚顾家的铜牌，冷声道：“为何放他们走？留下尸体，警告更直接。”
“尸体麻烦，而且会彻底激怒顾隆昌，现在还不是时候。”沈月摇摇头，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让他们活着回去，把今晚的‘见鬼’经历添油加醋地传回顾家，效果更好。恐惧，是最好的枷锁。经此一吓，顾蟠短时间内绝对不敢再轻举妄动，甚至会疑神疑鬼，寝食难安。”
她拿起那枚铜牌，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而且，这不是还拿到了意外的‘礼物’吗？顾家勾结县衙的实证。”
她将铜牌收起，目光望向顾家大宅的方向。
这一夜，顾蟠注定无眠。 而浣玉轩的魔女之名，将随着这些吓破胆的恶奴之口，以另一种更诡异、更令人敬畏的方式，在落云镇悄然传开。
第38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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