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的晨光刚把陆家后院的粗布棚染成暖金色,火锅摊的热闹就已经漫过了院墙。竹筐里的灵芽还沾着露水,九宫格铁锅里的牛油刚化开,泛着金红的油花,张屠户就带着几个兄弟拍着院门喊:“陆少爷,今天的谜题准备好了没?我昨天猜中两题,今天还想再赢两份酥炸灵豆!”
婉儿蹲在灶台边,正把刚调好的蘸料分装进粗瓷碗,闻言笑着抬头:“屠户大哥早!谜题都写好了,您先找位置坐,我让小虎给您端辣汤!” 她手里的炭笔还夹在账本页间,昨晚记的会员名单上,新添的名字用红笔圈了圈,比上周多了近三十个 —— 自从搞了 “猜谜赠菜”,火锅摊的客人就一天比一天多,连城里酒楼的伙计都偷偷跑来凑热闹。
大虎扛着半袋灵木炭从外面跑进来,额头上满是汗,却笑得合不拢嘴:“大哥,王屠户刚送了灵羊肉来,说今天的肉特别嫩,特意给咱们留的后腿!” 他把炭袋往墙角一放,就凑到灶台边,盯着翻滚的牛油汤底咽口水,头顶飘着 “馋嘴值:+3” 的淡绿色气泡,像颗小灯笼,顺着陆凡的感知轻轻晃。
凌绝还是靠在老槐树下,手里摩挲着那柄锈剑,眼神却悄悄扫过院门口 —— 自从昨天帮着维持秩序,他就多了个习惯,总不自觉地留意有没有陌生面孔来捣乱。此刻他瞥见两个穿靛蓝练功服的跟班探头探脑,眉头悄悄皱了皱,握紧了剑柄。
“来了。” 陆凡刚把新写的谜题木牌挂好,就感知到一缕熟悉的 “恶意值”—— 像团扎眼的红雾,裹着 “傲慢值:+7”,正从演武场方向飘来。他抬头望去,只见陆明带着两个跟班慢悠悠走进来,身上的深紫锦袍绣着陆家的家徽,腰间系着块下品灵玉,走路时故意把步子迈得很大,锦袍扫过地面,带起的尘土溅到了刚摆好的灵芽竹盘上。
陆明是大长老陆渊的亲侄子,也是陆家长子,凝气初期的修为,在家族年轻一辈里算是 “有头有脸” 的人物,平时最看不起陆凡这个 “废柴”,上次陆玲被怼走后,他就一直想找机会替大长老派系出头。
“陆凡,你这破摊还没拆?” 陆明站在院中央,双手抱胸,三角眼斜睨着满院客人,语气里的嘲讽像淬了冰,“我爷爷说了,家族地界是用来修炼的,不是让你搞这些市井营生的!赶紧把东西挪走,别脏了陆家的地!”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立刻跟着起哄:“就是!一个锻体三层的废物,还敢在家族地界开摊,简直丢陆家的脸!”“再不挪,我们就帮你挪!”
客人瞬间安静下来,手里的筷子都停了。刚坐下的张屠户皱着眉道:“这位少爷,话可不能这么说!陆少爷的火锅干净又好吃,咱们自愿来捧场,怎么就丢陆家的脸了?”
“你一个凡人也敢插嘴?” 陆明转头瞪向张屠户,眼底满是轻蔑,还故意释放出一丝凝气初期的灵气威压 —— 那股微弱的压力压得张屠户脸色发白,话都说不完整了。凌绝往前站了半步,锈剑轻轻出鞘半寸,灵气波动瞬间抵消了那丝威压,冷冷道:“在这儿,别撒野。”
陆明没想到凌绝会出头,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哪来的野修?也敢管陆家的事?信不信我让护卫把你赶出去!”
“赶谁出去?” 陆凡终于开口,慢悠悠走到陆明面前,手里还拿着刚擦干净的长勺,“陆明哥,我这火锅摊开了这么久,族长都没说什么,怎么到你这儿,就成‘脏了陆家的地’了?”
“族长是没说,但我爷爷说了!” 陆明往前凑了半步,故意撞向旁边的火锅桌 —— 那张桌上刚摆好两碗辣汤,被他这么一撞,“哗啦” 一声,滚烫的汤汁泼了出来,溅在旁边客人的粗布衫上,还烫得那客人 “嘶” 地吸了口凉气。
“我的汤!” 客人跳起来,看着身上的油渍,又气又急,“你故意的!”
“故意又怎么样?” 陆明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谁让你挡着我了?再说了,这破汤溅到你身上,是给你面子!” 他说着,还想踹翻旁边的竹筐,里面装着刚洗好的灵芽,要是被踹翻,今天的小菜就没着落了。
婉儿急得眼圈发红,冲上前想拦住他:“你不能这样!这是我们刚准备的食材!”
“滚开!” 陆明挥手想推婉儿,却被陆凡一把抓住了手腕。陆凡的手指不算用力,却让陆明动弹不得 —— 他悄悄调动了键来境的心能,顺着指尖轻轻缠上陆明的手腕,让他的灵气瞬间滞涩了半分。
“陆明哥,欺负一个侍女,不太好吧?” 陆凡的语气很淡,眼神里却带着点冷意,“你今天来,不是为了家族地界,是为了大长老吧?他怕我火锅摊生意太好,攒够了钱准备大比,又怕我赢了陆轩,丢了你们一系的脸,所以让你来捣乱,对不对?”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人群,客人瞬间炸开了锅:“原来是大长老指使的!”“怪不得这么横,感情是背后有人撑腰!”“太过分了,为了大比居然耍这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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