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钱从哪来的
“权幼蓝xi，”张代表斟酌着措辞，“你这个提议……很大胆。但我们如何相信，你能确实支付这笔款项？以及，剩余部分的偿付如何保证？”
“关于我的支付能力，张代表可以现在就让法务核查我提供的资产证明和银行流水。”权幼蓝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个薄薄的文件夹，推了过去，态度坦然，“至于剩余部分的保证，可以由Pledis公司现有的音乐版权库的一部分收益权作为补充质押，当然这需要在最终协议里明确范围和期限。”
她说得滴水不漏，甚至考虑到了对方可能的疑虑。韩成洙在旁边听着，心里惊涛骇浪，他发现自己几乎插不上话。这丫头什么时候把谈判套路和风险条款摸得这么清楚了？还是她天生就有这种在关键时刻稳住局面、直击核心的能力？
张代表翻看着权幼蓝提供的资产证明，眼底的轻视渐渐被惊讶和审视取代。文件上的数字真实可信，显示出的财力远超他对一个年轻偶像的预估。他抬起头，再次看向权幼蓝，目光已经完全不同。
接下来的谈判，节奏完全被权幼蓝带着走。她既不过分强硬，显得咄咄逼人；也不软弱退让，在关键条款上据理力争。该坚持的地方，比如质押物的范围期限，她寸步不让；可适当让步以示诚意的地方，比如某些文件的完成时限，她又表现得很好说话。刚柔并济，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最终，当三方初步意向协议摆到面前时，连韩成洙都觉得有些恍惚。条件比他预想中好了太多：金诚资本拿回大部分现金，满意离场；Pledis保住了更多的股权控制空间，获得了喘息之机；而权幼蓝，以分期和部分质押的方式，撬动了这40%的股权。
走出金诚资本那栋冷冰冰的玻璃大楼，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权幼蓝拄着拐杖，在台阶上停下，仰起头，深深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紧绷了几个小时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她才感觉到后背出了一层薄汗，握着拐杖的手心也有些潮湿。
“怎么了？后悔了？”韩成洙跟在她身后，心情复杂地问。他自己银行贷款的部分，这两天也终于用积蓄和紧急筹措到的一些钱，勉强还上了，此刻也是身心俱疲，但又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那倒没有，结果比我想的好。我以为这次真要倾家荡产，变成穷光蛋狐狸了呢。还好，张代表比想象中好说话一点……也可能是我的方案确实打动他了？”
权幼蓝也不是没想过拉扯一下，在金额上和对方扯皮算计，少出点钱，但是这只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或许资金压力很大，没有还款的保证，那不如大方一点，该多少是多少，争取一部分分期的权利。
韩成洙看着她生动的表情，忍俊不禁，摇了摇头。随即，他想起一直盘旋在心里的那个问题。
“幼蓝啊，”他走到她身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甚至带着点探究，“你跟社长说实话，你那些钱……除了演艺收入，到底还从哪里来的？那么多，可不是光靠唱歌拍广告就能攒下的。”
权幼蓝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怎么解释。
“社长，您知道我考上首尔大学经营管理系了吧？”她开始慢慢往下挪台阶，语速不快，“上课总不能白上呀。除了正常的理财，我运气还不错，投了一些科技股和消费股，小赚了一笔，当然也找了朋友借了一部分。”
权幼蓝想着前几天在和社长谈判前，在家对着银行账户按计算器的情景，嗯，股票的本金加盈利，加上巡演结算到账的部分，再算上她手头所有能动的现金……数字跳来跳去，还是明晃晃地缺着一大块——五十亿。
她盯着那个缺口，感觉牙有点疼。
要是再等半年，等下一笔版权分成进来，等股市那几只长线股再涨一涨，或许就够了。可社长那边等不了，金诚资本更不会等。Carrot项目才刚起步，现在抽资或者卖股都不现实，那点钱杯水车薪。
她咬着指甲，脑子里浮现一位财神爷，犹豫了三秒，权幼蓝捞过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出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那头背景音有点吵，像是工作室。权志龙的声音懒洋洋的：“哟？我们狐狸崽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腿好了？”
权幼蓝清了清嗓子，声音瞬间甜了八个度：“欧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权幼蓝，你正常点。”权志龙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警惕，“直接说事，别吓人。”
“……哦。”权幼蓝瘪瘪嘴，甜腻攻势失败。她抠了抠沙发边缘，难得有点难以启齿，“那个……嗯……就是……”
权志龙听着对面吭吭唧唧的声音回复道，“表白啊，不行，哥有主了，拒绝。”
“谁要跟你表白！”权幼蓝耳朵一热，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忘了腿还瘸着，痛得“嘶”了一声，“欧巴，你手头……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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