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骸星域边缘,那颗刚经历过大战的死寂星辰上,此刻正透着股异样的热闹。
墨渊负手立在断裂的山脊上,玄袍被星风吹得猎猎作响,周身气息与破碎星域融为一体,深邃得像吞尽一切的归墟。沈清弦在一旁盘膝静坐,混沌气流在她周身流转,时而凝成地火水风的微型奇景,时而裹着一缕死寂道韵,她正在巩固境界,调和新得的冥古道韵。
老疤拿着块捡来的破布,正卖力擦拭墨渊脚边的巨石,嘴里还念念有词:“给主上擦块干净地方歇脚,观星也舒坦!”突然感应到远处星海传来剧烈的空间波动,他猛地抬头,独眼里瞬间爆发出警惕的凶光——又有不长眼的送上门了?
可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僵成了石像。
扭曲的虚空中,一艘艘布满暗金色魔纹的古老战船缓缓驶出,船身伤痕累累,甲板上散落着干涸的血迹,仿佛刚从远古战场的坟墓里爬出来。这些战船散发的威压,让周遭的星辰碎片都簌簌发抖,一看就不是善茬。
为首的巨舰上,数道身影骤然飞出,速度快得只剩残影,瞬间跨越万里,落在断山之前。
“噗通!噗通!”
一连串干脆利落的跪地声响起,七道身影整齐地伏在墨渊面前,五男两女,皆身着玄黑战甲,周身萦绕着与墨渊同源却稍弱的寂灭气息,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与颤抖:“吾等旧部,恭迎尊上归来!”
声浪滚滚,撞在断壁上回声不绝,满是亘古不变的忠诚。
墨渊眼皮都没抬,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仿佛这一切本就理所应当。
老疤手里的破布“啪嗒”掉在地上,独眼瞪得溜圆。
尊上?归来?这帮气息恐怖到让他腿软的家伙,竟然是男主子以前的小弟?!
沈清弦也缓缓睁眼,美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她从墨渊破碎的记忆碎片里,见过其中几人的轮廓——这是他在源鼎初生时,最早孕育的一批旧部,最是忠心耿耿。没想到他们竟能循着气息,跨越星海摸过来了!
老疤瞬间嗅到了巨大的“职场危机”,连滚带爬冲到墨渊脚边,一把抓住他的袍角,声音带着哭腔,表忠心表得情真意切:“主上!主上!我老疤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星海为证!您刚破鼎出来,第一个追随您的就是我!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用独眼瞟那七位旧部,尤其是两位容貌妖冶、身姿婀娜的女魔将,心里疯狂呐喊:完了完了!来了这么多又强又好看的,主上以后还能记得我这个独眼拾荒的吗?!
七位旧部也注意到了老疤,目光扫过他身上打满补丁的皮甲、手里的破布,眼底闪过一丝审视,还有些藏不住的轻蔑——这修为低微、浑身穷酸气的独眼龙,也配追随尊上?
领头的女魔将赤练娇笑一声,声音酥麻入骨,带着几分戏谑:“哟,尊上,这星海边缘的地界,倒是藏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
老疤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急得想辩解,又不知道该说啥。
墨渊终于有了动作,垂眸看了眼抓着自己袍角、戏精附体的老疤,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起来吧。”他对旧部们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寻来了,往后便照旧行事。”
“是!尊上!”七人齐声应诺,声震四野,吓得远处的星辰碎片都掉下来几块。
老疤更慌了,感觉自己快要被当成背景板忽略。
这时,领头的男魔将厄刹上前一步,他身材魁梧,战甲上布满狰狞的划痕,沉声禀报:“尊上,我等循着您破鼎时震荡的寂灭波纹而来。途中捕获到些零散信息——洪荒真界的巡天镜,已经锁定了源鼎异常和权柄流失的方位。首批清剿舰队覆灭后,一位‘监察使’亲自率领一艘葬星舰和直属军团,正朝万骸星域赶来,预计半年内就到!”
沈清弦眉头微蹙,光是“监察使”和“葬星舰”这两个名号,就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监察使位阶远高于普通巡天者,能直接调动葬星舰。”厄刹补充道,语气愈发凝重,“那葬星舰是专门毁灭星辰、抹除文明的战争堡垒,一炮就能轰碎一颗中型星球!”
气氛瞬间沉了下来,连星风都仿佛停了。
可厄刹的话还没完:“另外,关于冥府……我等在一片古战场遗迹里,感应到了一口青铜巨棺的气息,方向也指向这片星域。而且那气息,比尊上之前遭遇的那口,沉得像压着整个冥古纪元的死寂,强了不止十倍!”
三条消息,一条比一条重磅!刚摆脱围剿,更恐怖的阴影已经从星海深处压了过来。
墨渊眼神依旧古井无波,仿佛来的不是强敌,而是几块凑数的磨刀石:“监察使?葬星舰?正好,本尊恢复实力,还缺些像样的靶子。”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沈清弦身上,杀伐之气里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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