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堂的权力被暂时冻结,吴渊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虽然依旧占据着长老之位,但影响力已大不如前。宗门内的气氛为之一清,不少弟子都感觉头顶的压抑感减轻了许多。
沈逸和林凡的洞府,也迎来了短暂的平静。
林凡除了每日巩固金丹修为、熟悉破晓圣枪之外,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为沈逸护法,以及利用自己新获得的地位和资源,暗中调查与天规殿、守护者一脉相关的线索。他深知,星陨之死绝非终点,天规殿的报复随时可能降临。
沈逸则全心投入到疗伤之中。白日在洞府内,以《逆缘心经》配合蕴神丹,一丝丝地梳理灵魂创伤,剥离因果反噬;夜晚,则悄然前往宗门后山一处僻静的引星台,借助星辰之力温养神魂,效果更佳。
他的恢复速度虽然缓慢,但胜在方向正确,稳扎稳打。灵魂本源的裂痕在星辉与丹药的滋养下,逐渐弥合;那纠缠不休的因果反噬之力,也被一点点炼化、驱逐。脸色不再是那种骇人的灰败,渐渐有了一丝血色,气息也平稳了许多。
这一夜,月朗星稀。
沈逸独自盘坐于引星台上,周身笼罩在澹澹的星辉之中。他内视己身,发现灵魂上的裂痕已然愈合了七七八八,只剩下几道最深邃的伤痕还需水磨工夫。而因果反噬之力,也已被炼化得只剩最后一丝顽固的核心,如同跗骨之蛆,盘踞在灵魂最深处。
“看来,需要一剂猛药了……”沈逸睁开眼,望着漫天星辰,心中思忖。仅靠目前的温和手段,想要彻底清除这最后一丝反噬,恐怕需要数年之久。他等不了那么久。
就在他沉吟之时,一道传讯符的光芒划破夜空,落入他手中。是林凡传来的。
“师兄,天机阁云逸少主来访,言有要事相商,关于天规殿。”
天机阁云逸?沈逸目光一闪。这位天机阁少主,一直以旁观者自居,此刻突然主动来访,还提及天规殿,定然是有了重要的发现或消息。
他立刻起身,化作一道遁光,返回主峰洞府。
洞府内,林凡正与一位身着月白长袍、气质飘逸出尘的青年对坐饮茶,正是天机阁少主云逸。见到沈逸归来,两人皆起身。
“沈兄,别来无恙。”云逸拱手笑道,目光在沈逸身上一扫,闪过一丝讶异,“看来沈兄恢复得不错,恭喜。”
“云少主客气了,请坐。”沈逸还礼,在主位坐下,直接切入正题,“云少主深夜来访,又提及天规殿,不知有何指教?”
云逸神色一正,放下茶盏,道:“指教不敢当。只是近日我天机阁收到一些零散讯息,经过推演整合,发现了一些关于天规殿的动向,觉得有必要告知二位。”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天规殿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大致可分为‘肃清’与‘维稳’两派。‘肃清’派主张铲除一切不稳定因素,手段激进,星陨便是此派中人。而‘维稳’派则相对保守,认为过度干涉下界因果,反会引发更大动荡。”
林凡和沈逸对视一眼,这倒是与他们之前了解的一些情况吻合。
“据我们推测,”云逸继续道,“星陨在陨星湖陨落,消息传回天规殿,必然在‘肃清’派中引起震动。但他们近期似乎并未立刻派遣更强力的人手下界,反而有些……诡异的平静。”
“平静?”林凡皱眉,“这不合常理。”
“确实不合常理。”云逸点头,“所以我们推测,他们可能改变了策略。要么,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一击必杀;要么……就是他们的注意力,暂时被其他事情牵制住了。”
“其他事情?”沈逸心中一动。
云逸看向沈逸,目光深邃:“据一些极其隐晦的因果线显示,天规殿内部,似乎正在追查一件……与‘因果异常’相关的古老器物,或者说是……现象。此事似乎牵扯极大,甚至动摇了他们某些根基性的认知。”
因果异常?古老器物?
沈逸眼皮微微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哦?竟有此事?可知具体是何物?”
云逸摇了摇头,苦笑道:“天机难测,尤其是涉及天规殿核心机密,更是被层层天机遮蔽。我只能隐约推演出,此物似乎与‘绝缘’、‘变量’等概念相关,而且……其出现的时间点,与沈兄你活跃的时间,有某种微妙的巧合。”
洞府内顿时安静下来。
林凡看向沈逸,眼中带着询问。他虽然不完全清楚沈逸系统的底细,但也知道沈逸身上有着连天规殿都无法完全掌控的“变数”。
沈逸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看向云逸:“云少主将此等秘辛告知我等,想必不只是出于好心吧?”
云逸坦然道:“自然。天规殿势大,独断专行,非天下之福。我天机阁虽保持中立,但也乐见有人能打破这僵局。二位便是这变数所在。投资二位,便是在投资一种新的可能。况且……”
他话锋一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能与一位未来的‘因果行者’结下善缘,对我天机阁而言,亦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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