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苏惜文与长孙青云定下的三方之策,如同三把精准的利刃,悄然刺向慕容家庞大的身躯,并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迅速显现出致命的效果。
苏惜文回到苏家后,雷厉风行。她凭借对家族生意网络的熟悉与苏醒后更为清明果断的心智,迅速理清了苏家与慕容家之间盘根错节的利益纽带。
她没有急于全面撕破脸,而是选择了最巧妙也最致命的方式——精准切割与步步紧逼。
她先是召集了与慕容家有多笔大额药材定金往来的几位管事,授意他们以“家族资金周转需重新评估风险”为由,联名向慕容家设在几个重要集镇的货栈与账房,提出了提前结算部分长期定金的要求,金额恰好在慕容家当前现金流能够勉强应对,却又会感到肉痛的尺度。
慕容家负责此事的管事起初不以为意,试图以惯例和交情搪塞。
然而苏惜文指示下的苏家管事态度异常坚决,甚至暗示若不能妥善解决,将影响后续更大宗的药材供应合约。
慕容家正值多事之秋,南方市场萎缩,西岭矿挤压,内部消耗剧增,现金流本就紧张,实在不敢再失去苏家这条稳定的药材来源与资金周转渠道之一。
几番拉扯后,慕容家不得不咬牙抽调部分本用于维持矿场运作的资金,支付了这笔提前结算的定金。
此举如同在慕容家本已紧绷的资金链上,敲下了一记重锤。
随后,苏惜文又暗中授意,让苏家掌控的几条与慕容家共用的远程药材运输线路,接连“意外”频发。不是负责押运的小型护卫队“偶然”遭遇流窜妖兽袭击,损失了些许货物,就是某处中转仓库“临时”检修,导致慕容家的一批重要矿石样品延误交付给南方潜在的新客户。
这些“意外”单独看来损失不大,却严重影响了慕容家试图开拓新渠道、挽回信誉的努力,更让慕容家内部对苏家的合作诚意产生了严重怀疑。
慕容枭为此亲自质问苏擎,苏擎则依照与女儿商议好的对策,摆出无奈与歉意,将问题推给“下面人办事不力”“时运不济”,承诺加强管理,却不见实质性改善,反而在后续几次联合生意的利润分配上,提出了更为苛刻的要求。
苏家的“背刺”并非狂风暴雨,却如同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慕容家的血肉,加剧其内部的焦躁与混乱。
与此同时,长孙青云遵照楚牧的指示,对外摆出了家主重伤、少主临危受命、经验不足、家族内部惶惶不安的姿态。
他甚至在一次公开场合,面对慕容家一名旁系子弟的挑衅时,表现出忍气吞声、匆匆离去的模样。这番示弱,确实让慕容家部分人生出了轻视之心,认为长孙家已不足为虑。
然而暗地里,长孙青云借助父亲留下的忠诚班底与楚牧提供的部分隐秘支持,对慕容家矿产生意的打击并未放松。
西岭矿提供的精铁品质稳定,价格优惠,并通过长孙家恢复元气的漕运稳定供应,持续挤占着慕容家在南方的市场份额。
长孙家还暗中联络了一些曾被慕容家欺压过的中小型矿商与商会,提供庇护与渠道,鼓励他们站出来,提供慕容家往日强买强卖、欺行霸市的证据。
而楚牧自己,则将目光投向了更高处。
他通过柳月瑶早年游历时结交的一些消息灵通却身份特殊的友人,以及长孙家在某些隐秘领域的渠道,开始谨慎地搜集关于慕容家与皇室之间那些不那么光鲜的牵连。
线索零碎而模糊,但拼凑起来,却隐约指向慕容家曾借助皇后影响力,在几次皇室贡品采购、宫苑修缮乃至某些地方官职安排上,获取了超出常规的巨大利益,其中不乏以次充好、虚报价格、安插亲信之举。
楚牧并未贸然将这些未经实证的线索抛出去,而是通过极为曲折的方式,让其中一部分看似“无意”地流入了几位素来与慕容家不睦、又以清流自居的御史耳中。
这些人对慕容家本就看不惯,得到这些风声,如获至宝,开始暗中调查。
多方压力之下,慕容家的境况急转直下。
资金链愈发紧绷,几个重要矿场因投入不足开始出现产出下滑;
南方市场份额被西岭矿和趁机崛起的小矿商联手侵蚀近半;
与苏家的合作名存实亡,反受其制;
家族内部因连番挫折与资源短缺,怨声载道,几位手握实权的长老对慕容枭的领导能力公开提出质疑;
朝堂之上,开始出现零星的、针对慕容家“恃宠而骄”“与民争利”“行事跋扈”的奏章,虽未涉及核心,却是一种不祥的信号。
真正让天平彻底倾斜的,是皇宫中的态度。
皇帝最初对断龙台之事保持沉默,是对世家争斗的一种默许平衡。
然而,随着慕容家显露颓势,麻烦不断,苏家明显疏远,长孙家看似萎靡实则韧劲十足,加上那些悄然传入耳中的关于慕容家借皇室之名敛财逾矩的风声,这位深谙制衡之道的君主,心态渐渐发生了变化。
慕容家这枚棋子,似乎已经弊大于利。它不再是那个能协助皇室震慑其他世家、稳固北境利益的锋利刀剑,反而成了一个不断惹出麻烦、消耗皇室信誉、可能反噬自身的麻烦源头。
尤其是当一位素来谨慎的户部官员,在皇帝的授意下,粗略核算了近年来因慕容家种种行为间接导致的朝廷税收损失与维稳成本后,那份报告被静静摆在了御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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