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过程。灵魂层面的共鸣意味着两人意识的深度交融,一旦失控,林悠然自己的灵魂也可能受损。但她义无反顾。
意识沉入识海。眼前是一片金色的、但布满裂痕的海洋。海洋中央,一头浑身是伤的巨狼蜷缩着,那是萧景澜狼魂的具象。巨狼的身躯正在缓慢消散,化作点点金光飘散。
林悠然的意识化作人形,走到巨狼身边,轻轻抚摸它伤痕累累的头颅:“景澜,我来了。”
巨狼艰难地睁开眼,金色的眼眸中倒映出她的身影:“你不该来……我的灵魂已经……没救了……”
“谁说没救。”林悠然的意识体爆发出强烈的创生之光,“只要还有一点残存,我就能让你重生。”
她张开双臂,创生之力如丝线般缠绕住巨狼,开始修复那些灵魂裂痕。但每修复一道,她自己就感到一阵虚弱——这是灵魂力量的直接转移。
不知过了多久,巨狼身上的裂痕终于全部修复。虽然体型比之前小了一圈,但不再消散。它缓缓站起,发出一声低沉的狼嚎,声音中重新有了力量。
现实世界中,萧景澜睁开了眼睛。
他的瞳孔恢复了焦距,虽然依旧虚弱,但不再是那种濒死的涣散。他看向泪流满面的妻子,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傻瓜……你用了多少灵魂力量来救我……”
“只要能救你,用多少都值得。”林悠然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重新跳动的心脏,这一刻,所有的疲惫都值得。
但萧景澜的脸色忽然一变:“契约原典……初代教主临死前说……”
他挣扎着坐起,指向黑色晶石宫殿的方向。林悠然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宫殿顶端的暗金色光球依旧悬浮在那里,但光球表面……布满了暗红色的裂纹!
“那是陷阱。”萧景澜急促道,“初代教主说,如果我拿到契约原典,就会触发真正的陷阱……我怀疑,原典本身被动了手脚。”
林悠然扶着他走近宫殿。创生之力探向光球,果然感应到一股极其隐蔽的恶毒能量——那是一种“灵魂炸弹”,一旦有人试图取走或翻阅原典,就会引爆,将方圆百丈内的所有灵魂彻底撕碎。
“好阴险……”林悠然脸色发白,“但他没想到,来的不止你一个人。”
她沉思片刻,忽然有了主意。创生之力不仅能修复,也能“解析”和“重构”。如果她能解析那颗灵魂炸弹的结构,或许能在不触发的前提下,安全取出契约原典。
但这需要时间,也需要极其精细的控制。而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萧景澜虽然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灵魂依然脆弱,需要尽快离开混沌环境休养。
就在这时,宫殿深处忽然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
一个苍老、腐朽、但比初代教主更加古老的声音,缓缓响起:
“三百年了……终于有人……走到了这里……”
宫殿的大门缓缓打开。门内,不是想象中的祭坛或宝座,而是一具……盘膝而坐的干尸。
干尸穿着残破的远古服饰,双手在胸前结着一个古怪的印诀。而最骇人的是,它的额头正中,有一个深深的空洞——那里本该是第三只眼的位置。
干尸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眼眶“看”向两人,下颌骨开合,发出沙哑的声音:
“吾乃……混沌契约的……见证者与记录者……”
“初代三眼教主……只是看守者……而吾……才是契约原典的……真正守护者……”
“你们……想要改写契约吗?”
干尸缓缓张开手,掌心浮现出一卷完全由光芒构成的契约书。但书的最后一页,赫然签着两个名字——
一个属于初代狼神守护者。
另一个……竟然是萧景澜的名字!墨迹未干,仿佛刚刚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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