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嘛,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尤其是对脸皮厚过城墙拐角的刘芒来说。那场由他一手策划、惨烈收场的“倡楼事件”风波,随着时间推移,似乎也渐渐平息了。
刘芒终究是熬过了那段被疯狂“教育”的日子,虽然身上青紫消退得慢了些。
但后遗症是明显的——他把刘、关、张三人得罪得太狠了。
刘备直接采取了冷暴力,对刘芒视若无睹,任凭刘芒如何嬉皮笑脸地凑上前讨好卖乖,刘备都当他是空气,连个眼神都欠奉。
关羽就更不用说了,本就冷峻的面庞如今更是结了一层寒冰,每次远远看到刘芒,那丹凤眼中射出的冷光都能让刘芒打个寒颤,吓得他赶紧绕道走,最多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尬笑,屁都不敢放一个。
就连平时最铁杆的张飞,现在见了刘芒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不是从鼻孔里冷哼出声,就是狠狠地“呸”上一口,那表情,活像踩到了什么晦气至极的东西。
四人之中,大概只有刘芒自己觉得没事发生,或者说,他强行让自己觉得没事发生。
他依旧每天乐呵呵的,遇见刘备就腆着脸凑上去,摆出一副“舔狗”姿态,试图用他那一套歪理邪说软化大哥:
“大哥~你看你,还生气呢?气大伤身啊!”
“大哥,你想想,你将来是要干大事的人!身边是不是需要得力帮手?你看云长兄,武艺超群,义薄云天!再看小阿飞,勇猛憨直,对你忠心不二!我……我这不也是帮你提前考验一下他们,加深一下‘革命友谊’嘛!你看现在,你们仨是不是……呃……更有默契了?”
刘备听着这些鬼话,心中偶尔也会闪过一丝动摇,觉得这混账弟弟说的似乎……有那么一丁点歪理?
但一看到刘芒那副死皮赖脸、毫无悔改之意的样子,刚升起的那点念头立刻被滔天怒火烧得干干净净!考验?加深友谊?有特么用逛倡楼来考验和加深的吗?!
这混账东西,不打一顿实在难消心头之恨!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小子油盐不进,刘备是真没辙了,只能选择无视,眼不见心不烦。
至于关羽,刘芒是真心不敢再去招惹了。
任谁看到一个身高九尺、面如重枣、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壮汉对着你冷哼,除非是活腻了,否则都得绕着走。刘芒每次远远瞥见关羽,都只能报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然后迅速溜走。
对张飞,刘芒倒是还敢“挑衅”几句:“喂!小阿飞!你竟敢呸我?哼我?本大都督要生气咯?!还不理我?咱可是好兄弟,好哥们儿,穿一条裤子的交情!你忘了咱们一起偷……呃,一起训练童子军的日子了?”
张飞通常回以更大的冷哼和更用力的“呸”,外加一个愤怒的后脑勺。
不过,刘芒能感觉到,张飞的气其实消得最快,只是面子上还过不去,需要个台阶下。
时光流逝,转眼冬季来临,北风呼啸,大雪纷飞。那件一度成为涿县笑谈的“倡楼事件”,在刘备三人坚决否认、闭口不谈,以及时间冲刷下,也渐渐模糊起来。
当初那些声称亲眼所见的闲汉,在拿不出确凿证据后,也渐渐改口,只说可能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这一日,屋外朔风凛冽,鹅毛大雪将天地染成一片银白。
刘芒缩在温暖的里屋床上,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里三层外三层,只露出一个脑袋,活像一只过冬的仓鼠。
吴氏心疼小儿子,生怕他冻着,不仅在屋里生了旺旺的炭火盆,还把热腾腾的饭菜直接端到了他的床前。
“芒儿,快趁热吃,外面冷得很,你可别下床,冻着了娘心疼!” 吴氏一边摆碗筷,一边絮絮叨叨。
刘芒有些不好意思,挣扎着要坐起来:“娘,我起来吃就是,哪能让你这么伺候我……”
“哎呀!起来做什么?!” 吴氏一把将他按回被窝里,嗔怪道,“看你这小脸冻的,娘看着就心疼!唉,你说你,下次可莫要再干那些混账事了,老老实实的,知道吗?让你大哥省点心……”
正说着,屋外传来“哐当”一声门响,夹杂着风雪涌入的声音。
刘备从外面回来了,他抖落满身的雪花,脱下带着寒气的外袍。走进堂屋,发现空无一人,又循声来到里屋,一眼就看到母亲正端着饭菜站在床前,而他那“混世魔王”弟弟,正舒舒服服地裹着被子,享受着“饭来张口”的待遇。
刘备顿时一阵无语,额头青筋跳了跳,忍不住对吴氏说道:“娘!你看你!就是你把芒弟宠得无法无天!这么大个人了,吃饭还要端到床前?成何体统!”
刘芒一见大哥回来,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试图打破僵局:“大哥!你回来啦?外面雪大吧?快烤烤火!”
刘备看都没看他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哼!” 依旧只对着吴氏说话,但明显是说给刘芒听的。
刘芒撇撇嘴,小声嘟囔:“大哥你真小家子气,这都过去多久了,还生气呢?气性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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