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个玉盒里的东西,比马天彪的命还重要。
比整个西北据点还重要。
“打开看看。”汉子说。
老头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按下了玉盒侧面的一个机关。
“咔哒”一声,盒盖弹开。
里面铺着红色的丝绸,丝绸上,放着一缕头发。
头发是灰白色的,用一根金线细细捆着,束成一束。头发不多,只有一小缕,但保存得很好,每一根都顺滑,有光泽,像是……刚从头上剪下来的。
可这头发是灰白色的。
是老人的头发。
汉子盯着那缕头发,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他在哪里见过?
不,不是见过。
是听说过。
“这头发……”他的声音有些发干,“是谁的?”
老头从玉盒的夹层里,取出一张小小的标签。
标签是羊皮纸做的,边缘已经磨损,但上面的字迹还很清晰。是用朱砂写的,工工整整的三个字:
“显德先帝”。
显德先帝。
萧烬的父皇,当今皇帝的父皇,十五年前驾崩的先帝。
汉子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勐地后退一步,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你……”他的声音在发抖,“你们竟敢……竟敢私藏先帝遗发?!”
私藏先帝遗发,是大不敬,是灭九族的大罪!
老头看着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古怪,像是解脱,又像是嘲讽。
“客官,”他说,“你以为,这只是‘私藏’吗?”
汉子愣住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老头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轻得像耳语,“这缕头发,不是‘私藏’来的。是……有人特意留给我们的。”
“谁?”
“你说呢?”老头的独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能在先帝驾崩时,从他头上剪下头发,还能保存十五年,还能在临死前派人送到这里……你说,会是谁?”
汉子的脑子里,轰的一声。
马天彪。
不,不止是马天彪。
马天彪只是执行者。
真正的主使者,是……
“是‘主人’。”老头替他回答了,“这缕头发,是‘主人’留给我们的。他说,如果有一天,‘蛛网’要覆灭了,就用这个,做最后一搏。”
最后一搏。
用先帝的头发,做什么?
汉子想不通。
但他知道,他必须把这个玉盒带回去。
带回去,交给陆清然。
“把盒子给我。”他伸出手。
老头摇头。
“不行。”他说,“‘主人’有令,这盒子,只能交给一个人。”
“谁?”
“陆清然。”老头一字一句,“只有她,才配打开这个盒子。只有她,才配……看到里面的真相。”
真相。
什么真相?
关于先帝之死的真相?
汉子还想再问,但已经来不及了。
地下室的入口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砰!”
木板被撞开,十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他们动作迅猛,训练有素,一进来就分头行动——四个人守住入口,八个人扑向那些木箱,还有两个人,直接冲向木桌,冲向那个玉盒。
“拦住他们!”汉子厉声喝道,同时拔刀,迎向冲过来的两个黑衣人。
老头也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不像一个老人——从桌下抽出一把短刀,刀身泛着蓝光,显然淬了毒。他护在玉盒前,独眼里满是决绝。
“客官,”他头也不回地说,“带着盒子走!我来断后!”
汉子一愣。
这老头,刚才还在试探他,现在却要为他断后?
“快走!”老头吼道,“这盒子里的东西,比我的命重要!比所有人的命都重要!”
话音未落,那两个黑衣人已经冲到了面前。
汉子一咬牙,抓起桌上的玉盒,塞进怀里,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跑——那里有一个隐蔽的出口,刚才下来时他就注意到了。
“拦住他!”黑衣人中有人喝道。
立刻有两个人转向,追向汉子。
老头猛地挥刀,拦住其中一人。刀刃相撞,迸出火花。老头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竟然把那人逼退了两步。
但另一个人,已经追上了汉子。
刀光闪过。
汉子侧身躲开,反手一刀,刺进那人的肋下。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但就这么一耽搁,更多的黑衣人围了上来。
汉子被逼到了墙角。
他背靠着土墙,手里握着刀,眼睛死死盯着围上来的黑衣人。怀里,那个玉盒硌得他胸口发疼。
他知道,他可能走不出去了。
但他必须把这个盒子送出去。
送给陆清然。
“杀!”黑衣人首领一声令下,七八个人同时扑了上来。
汉子深吸一口气,准备做最后的搏杀。
但就在这时——
“砰!砰!砰!”
地下室的另一面墙,突然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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