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通过春桃安插在黑风堂外围的眼线得知,墨天行果然信了,已调派半数护卫去码头加强戒备,聚宝阁的守卫反而空虚了不少。 “鱼儿上钩了。”玉玲珑看着情报网传来的消息,对众人道,“接下来,该让她接触点‘真东西’了。”
她让柳娘“不小心”让晚晴看到一份加密的账册,账册上记录着“聚宝阁中秋有重礼押送,需派高手接应”,实则是故意泄露聚宝阁的重要性。 晚晴果然上钩,趁夜潜入柳娘的房间偷账册。她不知柳娘的房间早已布满机关,刚摸到账册,脚下就触发了铃铛,慕容雪带着护卫立刻赶到,将她堵在屋内。
“晚晴妹妹,深更半夜偷账册,可不是缝补衣裳的活计。”慕容雪长剑出鞘,剑尖直指晚晴咽喉,“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晚晴脸色煞白,却仍强作镇定:“姐姐误会了,我只是……只是想帮柳娘整理账册,不小心碰倒了东西。”她眼中含泪,楚楚可怜,若是寻常人,怕是早已心软。
“误会?”苏媚儿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银哨,“那这个呢?黑风堂杀手专用的联络哨,怎么会在你枕头底下?” 晚晴见身份暴露,眼中最后一丝柔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狠厉。
她猛地从发间拔下金步摇,步摇尖端弹出三寸毒针,直刺慕容雪心口:“既然被识破,那就同归于尽!” 棋子反转 毒针快如闪电,却被慕容雪侧身避开,长剑顺势挑飞晚晴手中的步摇。晚晴见刺杀不成,转身想从窗户逃跑,却被守在窗外的小蛮用渔网罩住——那是孩子们练手的捕渔网,网眼细密,一旦罩住便越挣扎越紧。
“押去地窖,好好‘招待’。”玉玲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没有一丝温度。地窖阴暗潮湿,是玲珑楼关押要犯的地方,晚晴被扔进去时,看到墙角还关着几个黑风堂的俘虏,顿时吓得浑身发抖。 三日后,玉玲珑亲自去地窖见晚晴。
她坐在唯一的木凳上,看着蜷缩在角落、妆容尽失的晚晴,开门见山:“墨天行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甘愿做他的棋子。” 晚晴梗着脖子不说话,直到玉玲珑让人端来一碗热粥,粥香飘进鼻腔,她才忍不住哽咽:“我爹娘欠了黑风堂的高利贷,墨天行说只要我混入玲珑楼拿到情报,就免了我家的债,还让我爹娘活命……”
“你信他的话?”玉玲珑冷笑,“黑风堂洗劫你家乡时,怎么没想过留你爹娘活命?你以为你完不成任务,他们还能活吗?”她将一份情报扔到晚晴面前,上面是黑风堂的花名册,“看看吧,你爹娘早就被他们杀了,你的身世,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晚晴颤抖着翻开花名册,在“已处决”一栏看到父母的名字,瞬间崩溃大哭,哭声在阴暗的地窖里回荡,充满了绝望和悔恨。 “现在知道错了?”玉玲珑的声音软了些,“但你还有机会赎罪。墨天行让你查中秋计划,你就给他传假情报,说我们中秋会强攻苏州粮仓,所有主力都在那边。”
她盯着晚晴的眼睛,“你若照做,我便饶你一命,还帮你安葬父母;你若敢耍花样……” “我做!我做!”晚晴连忙点头,泪水混着脸上的污垢流下,“我恨死黑风堂了!他们骗了我,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玉玲珑让人给晚晴松绑,还请老周为她调理身体。
晚晴感念活命之恩,果然按玉玲珑的吩咐,给黑风堂传了假情报。为了让墨天行深信不疑,玉玲珑还特意让阿牛带着部分弟子去粮仓附近“勘察地形”,故意被黑风堂的探子看到。 墨天行收到情报后,果然大喜过望,立刻调集聚宝阁的大部分护卫支援粮仓,只留下心腹“血手”带着三十人守聚宝阁——他以为玲珑楼主力都在粮仓,聚宝阁万无一失。
中秋前夜,晚晴按约定发出最后的信号:“玲珑楼主力已动身,目标粮仓。”发出信号的瞬间,她将银铃摘下扔进河里,看着涟漪扩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姐姐,真的信她吗?”小蛮看着晚晴的背影,有些不放心,“万一她反水怎么办?” 玉玲珑望着苏州方向的夜空,那里已隐约可见灯火:“她若反水,死的不仅是她,还有她父母的亡魂。
而且,我们早已在聚宝阁布下天罗地网,无论她是否反水,墨天行都输定了。” 苏媚儿笑着拍晚晴的肩:“妹妹这步棋走得好,等拿下聚宝阁,姐姐教你真正的易容术,保你以后能堂堂正正做人。”晚晴红着眼眶点头,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
中秋夜前夕,乌镇胭脂铺灯火通明。玉玲珑站在情报网分布图前,指尖划过聚宝阁的位置:“墨天行已中计,聚宝阁守卫空虚,这是我们端掉他们老巢的最好机会。”她看向众人,“慕容姐姐带主力攻聚宝阁,务必拿下墨天行和陆谦;媚儿带情报组接应,控制外围;青禾和老周准备好解毒药,防止他们用毒;晚晴……”
“我愿去粮仓附近吸引黑风堂的注意力!”晚晴上前一步,眼神坚定,“我带几个姐妹扮成玲珑楼主力,让他们以为计划没变。” 玉玲珑点头:“小心行事,不必硬拼,拖延时间即可。”她将一枚刻着“玲”字的玉佩交给晚晴,“这是玲珑楼的信物,若遇危险,可凭此找附近的据点求助。”
晚晴接过玉佩,紧紧攥在手心,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如此信任。离开胭脂铺时,她回头望了一眼那盏在夜色中明亮的灯笼,心中默念:“爹娘,女儿终于能为你们报仇了。” 夜色渐深,苏州方向传来隐约的梆子声,那是情报网传来的信号:一切就绪。
玉玲珑拔出玲珑刀,刀光映着她的眼睛,明亮如星:“姐妹们,青婆婆的仇,烟雨楼的冤,百姓的苦,今夜,我们一并清算!” 慕容雪长剑出鞘,苏媚儿握紧长鞭,小蛮举起飞刀,青禾背着药箱,晚晴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
玲珑楼的女子们,在中秋前夜的月色下,如一朵朵带刺的玫瑰,即将在江南的夜色中,绽放出最凌厉的锋芒。 而黑风堂的聚宝阁内,墨天行正与陆谦举杯庆功,以为胜券在握。他们不知道,那个被派去的美人卧底,早已成了玲珑楼的棋子;
他们更不知道,一张由正义与智慧织成的大网,已悄然收紧,只待中秋钟声敲响,便将他们一网打尽。 江南的风,带着桂花的甜香,也带着风雨欲来的紧张。美人卧底的闹剧终要落幕,而决定江南命运的决战,已在月色中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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