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连连点头:“初学者最好从狼毫笔开始,手感柔和,易于掌控。这里有一阶中品的青狼毫笔,笔杆用的是三十年青纹竹,笔尖取自疾风狼耳际软毛,最是适合。”
太玄接过笔,入手轻盈,试着虚画几下,果然流转自如。他又选了三十灵石一斤的普通符墨,最后看向符纸。
符纸价格让他乍舌:一阶下品符纸两块灵石一张,中品五块,上品高达十块。掌柜的解释道:“道友有所不知,制符成败大半系于符纸。好的符纸能增三成成功率,差的符纸则可能让灌注的灵力失衡,甚至反噬制符者。”
太玄思索片刻,谨慎地选购了两百张下品符纸。初学之人,浪费难免,用上品符纸实属奢侈。
带着新购的狼毫笔、符墨和符纸回到宗门,太玄迫不及待地准备尝试制符。他选的第一个目标是“金光符”,乃是最基础的防御符箓,激活后能在身前形成一道金光屏障。
静心凝神,太玄将符纸铺平,以灵玉镇纸压住四角。取少量符墨于砚中,兑入一滴灵田空间的灵溪水,细细研磨直至粘稠适中。随后他提起狼毫笔,饱蘸墨汁,闭目回想《符箓基础大全》中关于金光符的绘法要点。
“符之一道,重在灵意相通,笔随意动,意随灵转…”太玄默诵口诀,忽然睁眼,笔尖落纸。
起初几笔尚显生涩,灵力输出时快时慢。至中段,他似乎找到感觉,笔走龙蛇,金色纹路在符纸上渐次展开,隐隐有灵光流动。然而就在收官之际,灵力稍一波动,笔尖猛地一顿,整张符纸无火自燃,转瞬化成灰烬。
太玄不气馁,继续尝试。第二张、第三张…连续失败了十余次,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在最后收笔的刹那,符纸突然裂开,灵气四溢。
直至第三十六次尝试,太玄已汗湿衣背,体内灵力耗去大半。他屏息凝神,笔尖如游龙戏凤,一气呵成。当最后一笔落下,整张符纸骤然亮起金光,随后内敛,纸上符纹变得深邃玄奥,隐隐有灵气流转。
“成了!”太玄拿起这张金光符,感受着其中稳定的灵力波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便在此时,一只铁爪瑶子倏忽而至,带来一封家书。
太玄初看信时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大哥赵宇年长他四岁,一年前结婚,如今竟已为人父了。
立刻,太玄特意带上青玄坊市购买的长命锁作为贺礼,前往正阳城。只见自家大院内已聚集了不少贺喜之人,赵宇正满面春风地抱着婴儿迎客。
“二弟!”赵宇见到他,高兴地招手,“快来见见你侄子!”
太玄近前,见那婴儿胖嘟嘟的脸蛋,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世界,心头不由一软。他将长命锁取出,小心地塞入婴儿襁褓中:“师兄,这是我给小侄子买的长命锁。”
赵宇边笑边说道:“小子,你二叔给你带礼物来了!”
抱过婴儿,太玄忽然心生感慨。
修仙之路漫长,凶险莫测,然而这般人间烟火、亲情温暖,或许也是道心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宴席过后,太玄就回了青玄宗。月光下,他望着灵药谷那片已收割完毕的灵符草田,心中计划着下一步的修行。
符箓之道刚刚入门,丹道仍需精进,还有阵法、炼器、傀儡…诸多技艺待他探索。前路漫长,但他心中有底,不再急于求成。
取出狼毫笔和符纸,太玄再次沉浸在符箓的世界中。这一次,他尝试绘制的是“疾风符”,笔尖流转间,已有大家风范。
窗外明月高悬,清辉洒落,仿佛为这个勤勉的少年披上了一层银纱。
修仙之路,漫漫长远,唯稳方能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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