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日,刘松山率军抵达清江浦。
二十一日,曾国藩紧急上奏:捻军主力全部聚集于安徽境内,布政使英翰突围求援。寿春镇总兵易开俊眼疾加重,曾国藩拟亲自率领湘军前往临淮驻扎,就近指挥调度,并派刘松山兼统易开俊所部军队。奏折中重申此前规划的作战方案:在四省十三府州范围内,安徽以临淮为基地,河南以周家口为基地,江苏以徐州为基地,山东以济宁为基地。
在各战略要地驻扎重兵,储备充足粮草军械,一处遇敌,三处驰援,形成首尾呼应的态势,避免疲于奔命的困境,或许能以快速反应弥补行动迟缓,逐步取得成效。当前麾下诸将中,刘铭传、潘鼎新均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张树声与周盛波两军联合可担当一面,刘松山与易开俊合兵亦可独当一面。
同时委派郎中李昭庆负责训练骑兵部队,与僧格林沁亲王旧部合编为机动游击部队。另上奏选派浙江运司李榕前往济宁,办理接收国瑞(僧格林沁)所部交接事宜,并调集亲王旧部骑兵赴徐州听候调遣。命令潘鼎新所部移驻济宁,协同李榕处理接管事务。
曾国藩在奏折附片中说明:接到朝廷谕旨,因陈国瑞与刘铭传曾发生械斗事件,命其审慎处理、妥善调派。目前刘铭传正率军赴皖北剿捻,应令陈国瑞暂驻河南境内,避免两军同处一地,以防各军内斗滋长。另在附片中详述总兵陈国瑞的优劣事迹,奏请朝廷下旨将其划归河南巡抚节制调遣。
当日,前次奏折经朝廷批复发回,奉到皇帝谕旨:“曾国藩因节制三省军务,责任重大,再次恳请收回成命,足见谦逊克己之心!但如今贼势猖獗,时局艰难,若事权不专,恐一切调度事宜难以令行禁止。该大臣应当勇担重任,与三省督抚和衷共济,限期剿灭捻匪。待三省军务平定,自可解除其节制之权。既担其实,不必避其名,切不可存有顾虑之心,再行推辞。钦此。”
二十二日,曾国藩从清江浦登船,改乘淮河船只。
二十六日,船队渡过洪泽湖。
二十八日,船停泊在五河县。曾国藩紧急上奏:安徽境内捻军猖獗,必须依靠骑兵才能取胜。请求将朝廷谕令拨交河南的马队共四百九十六人调往皖北协助剿捻。在奏折附片中再次陈述:自己精力衰退,军力薄弱,尚未卸任两江总督,又增加节制三省军务的重任,内心深感不安,如同背负重罪。恳请朝廷收回成命,只需责成其会办剿捻事务,定当全力配合,绝不推诿。若请求未获批准,将继续上奏陈情,甘愿承受朝廷责罚。
二十九日,曾国藩乘船抵达临淮关并在此设立军营驻扎。
当月,安徽雉河集之围解除,捻军逃窜至河南许州境内。湖北蒋凝学所率部队奉命调往甘肃,行进至襄阳时发生哗变溃散。
六月初六日,曾国藩对总兵陈国瑞的呈文作出批示,全文长达两千余字,既肯定其才能,又详细列举其过失。同时颁布四项禁令:一不得扰民,二不得私斗,三不得违抗军令。措辞严厉恳切,但陈国瑞在回复中表示难以完全遵从曾国藩的约束。
初八日,乔松年前来拜见曾国藩。初十日,曾国藩发布告示:“亳州、蒙城、宿州、永城四地民团,须区分良民与匪徒,凡擒获捻匪押送军营者,给予重赏。”并派遣专员会同地方州县,严查匪徒,就地正法。
十二日,曾国藩与乔松年联名上奏,报告援军大捷、雉河集解围之事。另在附片中专门奏报:拟将陈州府库存银二十万两,分别拨给江苏、安徽、河南各五万两充作军饷,其中李鸿章应得军饷部分,就近拨发刘铭传等部使用。
十三日,曾国藩移驻陆上军营。当时淮河水位暴涨,各营大多移驻南岸避水。曾国藩的军营仍驻北岸,修筑堤坝抵御洪水。
曾国藩的弟弟曾国荃奉旨出任山西巡抚。二十四日,朝廷谕旨下达:“曾国荃已授任山西巡抚,曾国藩应督促其尽心报效朝廷,尽快赴任,不得以病推辞。钦此。”
当月,捻军向西流窜至南阳、襄阳、陕西一带。
七月初八日,曾国藩上奏回复朝廷谕旨。奏折中称,雉河集解围后,捻军分两路向西逃窜。已下令调派刘铭传全军赶赴周家口,并增派马队协助作战。山东拨调的两支马队,因在曹南新遭挫败,人马疲惫,必须在徐州进行休整补充。
仔细分析敌情,发现贼寇已成流窜之势。若敌军流窜而我军也跟随流动,则只能尾随追击,处处被动。臣坚持原先策略,以固定驻防的军队,来牵制无固定据点的贼寇。现命令刘铭传驻守周家口,张树声驻守徐州,刘松山驻守临淮,潘鼎新驻守济宁。一旦贼寇来犯,便迎头痛击。
恳请朝廷下旨命令河南、湖北两省总督巡抚,在河南的巩县、洛阳、南阳、邓州,以及湖北的随州、枣阳、黄安、麻城等地,各自驻扎一支精锐部队,重点在于迎头截击,而非尾随追击,如此方能逐步控制局势。况且这股贼寇与一般流寇有所不同,他们在蒙城、亳州的老巢田产房屋尚在,贼众仍存眷恋之情。因此,臣既设法阻截其流窜之势,又准备清查整顿民间圩寨,以断绝其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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