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郡家中的温暖并未留住刘乾的脚步。师兄赵云败于吕布的消息,如同一根燃烧的鞭子,抽打在他的心头,混合着不甘、愤怒与前所未有的渴望。他辞别依依不舍的父母,背上长枪,跨上父亲为他精心挑选的一匹黑色骏马,毅然踏上了南下的路途。
他并未直奔南方繁华之地,而是一路西行,沿着师兄赵云北上的路线反向而行。心中一个念头愈发强烈:他要亲自去并州,亲眼看一看那吕布究竟是何等人物!即便不能立刻为师兄雪耻,也要亲身感受一下那令人窒息的压力,丈量自己与当世顶尖猛将之间的差距!
一路风尘仆仆,穿州过县。刘乾并未张扬,低调赶路,但那双日益锐利的眼睛,却时刻观察着沿途风土人情,江湖动向。乱世景象愈发明显,流民增多,盗匪蜂起,各地豪强拥兵自重的迹象也越发清晰。
这一日,他终于踏入并州地界。并州风物与幽州又有不同,更显苍凉豪迈,民风彪悍。稍一打听,便知吕布如今正驻军在九原附近,剿抚地方叛乱,声威极盛。
刘乾催马直奔九原。越是靠近,关于吕布的传闻越是具体,也越是令人心惊。什么“力能扛鼎”、“戟法通神”、“马快如闪电”、“喜怒无常,勇不可当”……种种描述,勾勒出一个近乎无敌的猛将形象。
距离吕布军营尚有十数里,已能感受到那股肃杀严整的军伍之气。刘乾勒住马匹,远远望去,只见连绵的营寨依山而建,旌旗招展,刁斗森严,一股冲天的煞气弥漫四周,令人望而生畏。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像师兄那样直接闯营挑战,那无异于自寻死路。他需要等待机会。
他在附近一座小镇住下,每日除了练功,便是在军营外围徘徊观察,希望能偶遇出营的吕布。功夫不负有心人。三日后,机会来了。
一支约百余人的骑兵队伍簇拥着一员大将,旋风般从大营中冲出,似乎是外出巡营或狩猎。为首那员大将,身高九尺开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中一杆方天画戟,在阳光下寒光闪闪,令人不敢直视!
其人面容俊朗却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狂傲之气,眼神扫过之处,仿佛有雷霆之威!不是吕布吕奉先,又是何人?!
刘乾只觉一股难以形容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心脏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强!太强了!仅仅是远远看着,就能感受到那具躯体内所蕴含的、如同洪荒猛兽般的恐怖力量!师兄败于此人之手,绝非偶然!
一股难以抑制的战意混合着强烈的忌惮,瞬间冲垮了理智。他知道此时挑战绝非明智之举,但那股想要亲身感受对方实力的冲动,却压倒了一切!
他猛地一催胯下黑马,从道旁冲出,横枪立马,拦在道路中央,清喝一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前方可是吕布吕奉先将军?!”
骑兵队伍骤然勒停,激起一片烟尘。护卫骑兵纷纷怒喝,刀枪出鞘,指向这不知死活拦路的小子。
吕布微微一摆手,止住手下。他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落在刘乾身上,带着一丝玩味与不屑。见拦路者只是一个半大少年,虽身姿挺拔,颇有英气,但年纪显然不大,不由得嗤笑一声:“哪来的野小子,也敢拦本将军的去路?活得不耐烦了?”
刘乾强压下心中的紧张,朗声道:“在下刘乾,久闻吕将军戟法通神,天下无双。特来请教几招,还望将军不吝赐教!”他刻意忽略了师承来历,以免给师门惹麻烦。
“哈哈哈哈!”吕布闻言,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天大笑,声震四野,“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来找死的!前些时日有个使枪的白衣小子,还算有点本事,能接我五十招。你这黄口小儿,毛都没长齐,也敢学人挑战?速速滚开,本将军没空陪你玩耍!”
言语之间的轻蔑,溢于言表。
刘乾心中怒火升腾,师兄被其击败羞辱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他深吸一口气,长枪一抖,枪尖直指吕布,语气变得沉静却坚定:“是否玩耍,试过便知!请将军出招!”
吕布笑声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既然你一心求死,本将军便成全你!”他本就性情暴戾,杀心极重,见这少年如此不识抬举,顿时动了真怒。
他一催,那马如同闪电般窜出,方天画戟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毫无花哨地直劈下来!简单、霸道、快如惊雷!正是那种一力降十会的绝对力量碾压!
刘乾早已全神贯注,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知道硬拼绝无幸理,低喝一声,体内内力奔腾而起,百鸟朝凤枪守势最强的一式“羽翼天翔”瞬间展开!
刹那间,枪影重重,如同凤凰展翼,护住身前!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爆开!
方天画戟重重地劈在枪影之上!刘乾只觉一股无法想象的巨力如同山洪暴发般沿着枪身汹涌而来!双臂剧震,气血翻腾,胯下黑马悲鸣一声,竟被震得连退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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