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哇哇大叫的不服气,最终在关羽的威严目光和赵云、郭嘉等人的莞尔中渐渐平息。他虽性子粗豪,却也并非胡搅蛮缠之人,心里清楚方才若非刘乾手下留情,那一枪点实了,即便不受伤,也绝对是狼狈万分。他嘟囔着“下次再比过”,便拉着典韦到一边嘀嘀咕咕,想必是在琢磨怎么破解刘乾那“邪门”的枪法。
场中,关羽并未立刻离去。他丹凤眼微眯,目光再次落在刘乾身上,仔细打量着他。这一次,他的目光不再是审视或好奇,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惊叹的深沉。
方才两场切磋,尤其是与刘乾那一场,给他带来的震撼远超表面。起初,他只是惊讶于刘乾技巧的诡异和时机的把握,但此刻静下心来细细回味,却品出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五弟,”关羽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郑重,“你此番突破,恐怕并非仅仅是枪法技巧的精进吧?”
刘乾微微一怔,随即坦然道:“二哥明察。确是有所感悟,于内劲运用、身体掌控、乃至心境上,皆有提升。”他并未详细解释“松沉整”和“击其惰归”的理念,但关羽这等高手,自然能感受到其中的不凡。
关羽缓缓颔首,目光如电,仿佛要看透刘乾的虚实:“观你气息,沉凝如山岳,圆融如深潭,呼吸绵长深远,已无丝毫浮躁之气。行动坐卧,皆暗合武道至理,周身劲力浑然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分明是内家功夫练至极高深境界,内外交融,近乎‘圆满’的征兆!”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继续说道:“更难得的是,你之境界,并非一味追求刚猛或阴柔,而是刚柔并济,阴阳相合,已达‘一流’之境!而且,绝非初入一流那般简单,根基之扎实,意境之高远,便是许多沉浸此境多年的老手,也未必能及!”
关羽的声音不大,却如同重锤般敲击在在场每一个懂行的人心中!
赵云眼中爆发出璀璨的光彩,他早已看出刘乾突破,但由关羽这位同样顶尖的高手亲口评定其已达“一流之境”,并且评价如此之高,意义截然不同!
张飞也停止了和典韦的嘀咕,张大了嘴巴,愕然道:“一……一流?关胡子,你没看错吧?五弟这……这就一流了?!”他深知练武之艰难,自己仗着天赋异禀,如今也不过是摸到一流的边,尚未完全稳固。而刘乾才多大年纪?拜师童渊也才数年光景!这进展速度,简直骇人听
郭嘉、徐庶等人虽不精武艺,但也明白“一流高手”在这乱世意味着什么!那几乎是个人武力的巅峰象征,足以在万军之中斩将夺旗,是极其重要的战略力量!主公实力跃升至此,对整个集团而言,无疑是巨大的利好!
刘乾自己心中也是波澜起伏。他自知此番突破巨大,但具体达到何种层次,尚需高手评定。如今得到关羽如此肯定,甚至评价远超预期,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自信油然而生!这意味着,他真正拥有了在这个英雄辈出的时代安身立命、与天下豪杰争锋的强大资本!
关羽看着刘乾,丹凤眼中惊讶之色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欣慰和赞赏:“数月前涿郡初识,五弟你虽天赋异禀,根基深厚,然终究欠缺火候,枪法亦显稚嫩。短短时间,竟能有如此脱胎换骨之变化!童师教导有方固然重要,然五弟你自身之悟性、之心志、之勤勉,更是关键!关某……佩服!”
能让心高气傲的关羽说出“佩服”二字,其分量之重,可想而知。
刘乾压下心中激动,对着关羽深深一揖:“二哥谬赞了!乾能有所进益,离不开师父悉心教导,更离不开诸位兄长时时砥砺、护持相助。今日若非二哥与三哥(指张飞)倾力切磋,乾也难以彻底巩固此番领悟。一流之境并非终点,而是新的起点,乾必戒骄戒躁,继续勤修不辍!”
他这番话并非完全谦逊,而是发自肺腑。没有童渊的打下的坚实基础,没有赵云的点拨提醒,没有关羽、张飞这样的顶尖对手喂招磨练,他绝难有今日之成就。
关羽闻言,眼中赞赏之色更浓。胜不骄败不馁,时刻保持清醒,此乃成大事者必备之心性。
“好!好!好!”关羽连说三个好字,“五弟能有此心性,何愁大业不成!他日沙场相逢,关某愿与五弟并肩而战,试看天下英雄,谁能挡我兄弟二人联手之锋!”他这话,已是将刘乾放在了完全平等甚至更高的位置上,充满了豪情与期待。
张飞也凑过来,重重一拍刘乾的肩膀(拍得刘乾龇牙咧嘴),大笑道:“哈哈!没错!俺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管他什么吕布、颜良、文丑,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他虽然粗线条,但也为刘乾的巨大进步感到由衷的高兴。
赵云、郭嘉、徐庶等人也纷纷上前道贺,气氛热烈无比。
经关羽亲口评定,刘乾正式跻身当世一流高手之列的消息,迅速在小小的院落乃至整个荀府传开,引发了不小的震动。荀彧得知后,更是抚须微笑,对刘乾的未来更加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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