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在秦灵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小心……入口之物……是那花糕!”
她猛地想起自己藏身角落里吃下的东西,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上脊椎骨直冲头顶。
“是谁?为何要对她下这种药?是冲着她来的?还是想利用她搅动什么?或是……?”
若是从前那个骄纵任性一点就炸的清风郡主此刻怕早已强撑着跳起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反驳质疑问
“你什么意思?谁敢害本郡主?”
而此刻,秦灵只是无力地躺在冰冷的硬榻上,望着头顶素色涨满模糊的纹路,疲惫的闭了闭眼,在睁开时眼底是前所未有的,被恐惧和虚弱浸透的乖顺与后怕。
她缓缓地极其用力的点了点头,声音虚弱沙哑的如同叹息:
“嗯,我记住了!”
她艰难地转过头,目光迎上苏凌霜沉静审视的目光
眼里没有了往日的针锋相对或刻意疏离,只剩下纯粹的绝后余生的近乎微弱的感激,
秦灵轻轻吸了口气,极其认真地一字一顿地低声道
“苏凌霜,谢谢你!”
这发自肺腑的感谢,不仅是为了解药,更是那无声却救命的警示
苏凌霜显然是没料想到会是这般全然迅速的反应
她看着女子那湿漉漉的带着小受般后依赖的眼神,听着那声全然陌生的不带丝毫棱角的道谢,端着早已凉透茶杯的手指,几乎不可察得微微一澿。
那沉浸的眼底闪过惊讶,但瞬间转瞬即逝,又归于深潭般的平静
房间内一时陷入更沉的寂静,只有外面隐隐传来的被湖水与厚重舱壁过滤的模糊不清的丝竹声,单调的重复着以及秦灵尚未完全恢复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清晰可闻。
幽闭的舱房内,时间如同被湖水浸透,变得粘稠而缓慢,房门是唯一的屏障,隔绝了画坊上虚幻的繁华与暗藏的杀机,止于湖水固执的一下又一下拍打船舷的沉闷回响
秦灵躺在冰冷的硬榻上,要例如涓涓细流持续冲刷着骨髓深处残留的麻痹,四肢百骸的沉重感稍减,却依旧酸软的如同被巨石碾过,冷汗浸湿的中医紧贴着皮肤,带来挥之不去的粘腻冰凉
她艰难地侧过头,目光投向几部外端坐,如同雕塑的苏凌霜,雨过天青色的衣裙垂落在昏暗光线下,沉淀成一片冷硬的绿色。
苏凌霜正垂着眼帘,素白的手指从那看似寻常的素色锦盒中取出一个更小的色泽深沉的乌木方盒。
盒盖无声划开,露出内里丝绒衬垫上几枚细如牛毛,闪烁着冷硬荧光的金针。她指尖捻起一枚对着从悬窗缝隙挤入的最后一丝微弱的弧光,仔细检查着针尖的锋芒
神悄专注的几乎前程仿佛在擦拭最致命的武器,与这简陋的船舱形成了诡异的和谐
……
“感觉如何?”
苏凌霜并未抬头,清冷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秦灵试着动了动手指,那令人绝望的滞涩感退了大半
“好多了”
声音依旧虚弱,像被砂纸磨过
“只是身上还没有力气,像散了架”
药力化开需要时间,嗜睡散的效力衰退,强行压制中式耗损元气
苏凌霜将针小心放回木盒和盒盖合拢时,发出清脆的“嗒”声
“药理参了月见草,能够强行提振精神,过后必有反噬。回府后静养两日,莫要动神”
她目光平静无波的扫过秦灵苍白的脸
此地不宜久留,你此刻清醒反而招眼,再歇半盏茶便该醒了。
秦灵表示一致:这苏凌霜看得透彻,自己离席太久,若在病弱现身,无疑欲告诉幕后之人阴谋得逞,必须粉饰太平。
秦灵深吸一口气,凝聚起残存的力气,“我明白”,声音虽弱,却透着一股子决绝
“那花糕……”秦灵忍不住开口,声音干涩
“你是不是早知不妥?”
她想起苏凌霜那无声的警示,如同黑暗中唯一的灯塔
苏凌霜端起那杯早已冷透的花茶,指尖在冰凉的杯壁上缓缓画了一个圈,并未直接回答
眸色深沉,如同蕴藏着寒潭
“诗会人多眼杂入口之物,来历不明者众,小心写故无大错”
顿了顿,目光似乎看透了厚重的舱头,向外面那个看不见的危机四伏的舞台
“有些饵未必专为一人而设,却能顺手牵动全局,搅浑一池净水”
这话如同一把冰冷的钥匙打开了秦灵心底最深最恐惧之门,她不是原主那个天真的郡主
苏凌霜的暗示,她听懂了
这药并非针对她秦灵,她或许只是被随手利用的棋子一枚,用来搅动更大风浪的石子,目标会是谁?看似歌舞升平,实则暗流涌动的朝堂本身?
无数尖锐的念头,在脑海中疯狂碰撞,后怕与对未知的恐惧交织缠绕,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下意识的拽紧身下微凉的锦被,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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