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内觥筹交错,浮华喧嚣如同金色的潮水。
谢烬的目光始终若有若无地追随着那抹独特的身影。
他看见秦灵与人短暂交谈后,便转身,姿态优雅地沿着弧形楼梯,向着下层相对私密的娱乐区走去。
他并未立刻上前,只是不动声色地拉远了些距离,如同经验丰富的猎手,保持着不会跟丢又不会惊扰目标的节奏,缓步跟了下去。
下方的娱乐区光线更为暧昧,音乐声也换成了慵懒的爵士,分隔出数个相对独立的卡座区域。
他刚走下最后一级台阶,视线穿过略显朦胧的光线,便看到了让他瞳孔微缩的一幕——
在他前方不远处的廊柱旁,秦灵被人拦住了去路。
一个穿着骚包粉色西装、身形高大的男人,正一手撑着墙壁,将秦灵半圈在墙壁与他身体之间,形成了一个充满冒犯意味的“壁咚”姿态。
那男人脸上带着自以为迷人的笑容,正低头对秦灵说着什么。
而被困于方寸之间的秦灵……
她的身体并未倚靠墙壁,而是以一种笔直的姿态站立着,展现出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
那一头如瀑布般垂落的长发,在暗处流转着一种更为神秘的光泽。
每一根发丝都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而那金色的花冠和耳饰,在暧昧的光线下反射出冷冽的碎光,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点缀在她的头上和耳畔,更增添了她的高贵与神秘。
她双臂环抱,这个看似防御性的姿态,在她身上却展现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她的目光如同寒星般冷冽,透过黑暗,仿佛能够洞悉一切。
她身上穿着一件剪裁极致的浅色金纹衣裙,那细腻的质地和精致的纹理,让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高雅的气质。
这件衣裙如同为她量身定制一般,完美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身材曲线,使她宛如在暗夜中自发光的女神像,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面对近在咫尺的、带着酒气的压迫感,她脸上没有任何惊慌或羞恼,只有一片冰封湖面般的平静。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甚至连厌恶都懒得流露,只有一种看待无关紧要之物的、极致的淡漠。
就在那粉西装男人似乎想更进一步凑近时,她慢慢抬起了眼帘,红唇微启,声音不高,却像冰珠落玉盘,清晰地砸在空气中:
“请这位先生,” 她的语调平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千钧之力,“注意分寸。”
没有愤怒,没有斥责,只是这样一句冷淡的提醒,却让那男人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仿佛被无形的寒流冻住。
她那理所当然的威严和气场,让这拙劣的壁咚显得如此可笑且不合时宜。
谢烬停在几步之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看着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化解了这场骚扰,看着她眼中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与冰冷。他本该觉得放心,或者欣赏她的游刃有余。
然而,一股更为阴暗、更为炽烈的情绪,却在他心底疯狂滋生。
那是一种看到属于自己的月光,被不知死活的尘埃贸然靠近时,升腾而起的暴戾与占有欲。
他的指节无意识地收紧,眸色深沉如夜,里面翻涌着连他自己都感到心惊的浪潮。
那个穿着粉西装的男人被她冰冷的眼神和话语慑住,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讪讪地举起了双手,后退了好几步,语气带着明显的讨好与慌乱:“误会,大小姐,完全是误会!就是开个玩笑,您千万别介意,千万别往心里去!”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迅速消失在人群里。
秦灵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曾施舍给他,仿佛刚才只是驱赶了一只恼人的飞虫。
她径直走向娱乐区中央那张最为醒目的赌桌,那里,被称为“莫老大”的男人正被一群人簇拥着,嘴里叼着雪茄,气氛热烈。
她步履从容地走到桌前,在莫老大对面的空位优雅落座,灰紫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金色的配饰在赌桌上方聚焦的光线下闪烁着冷硬的光芒。
“莫老大,”
她开口,声音平静无波,浅灰色的眼眸直接迎上对方打量中带着轻蔑的目光,“来一局?”
莫老大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小丫头,这里可不是你这种小姑娘该来的地方,上面的香槟点心更适合你,去那边玩吧。” 他挥了挥手,姿态轻慢。
秦灵没有动怒,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只是微微侧头,对跟在身后的陈云使了个眼色。
特助立刻会意,将一只小巧的手提箱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整齐码放的现金。
秦灵随手取出一叠,正好是一百万,随意地放在自己面前。
然后,她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枚看似普通的硬币,用纤细的指尖按在光滑的桌面上。
她用手撑着头,姿态慵懒,眼神却锐利如初,看着莫老大,清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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