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最终驶入一处隐秘性极佳的顶级公寓地下车库。
引擎熄火,周遭陷入一片死寂,唯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交织。
谢烬没有立刻动作,他坐在驾驶座上,侧头看着副驾驶座上依旧沉睡的秦灵,内心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
忐忑像细密的藤蔓,悄然缠绕住他的心脏。
他擅自将她带离舞会,又擅自将她带回了自己的私人领域。他知道,以秦灵的性子,醒来若发现身处陌生环境,尤其是他的地盘,想必会动怒,在挑战她的边界,触碰她的逆鳞。
可……他别无选择,也无法抗拒这个能让她暂时完全属于他视线范围内的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动作轻缓地解开安全带,绕到副驾驶座那边,再次以极其小心的姿态将她抱起。
电梯平稳上行,数字不断跳动,每一下都像是敲击在他的心弦上。
进入公寓,他没有开刺眼的大灯,只借着窗外城市不眠的霓虹光影,将她轻柔地安置在主卧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
为她脱去高跟鞋,拉过轻薄却温暖的羽绒被仔细盖好。
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离开。
他就站在床边,如同最忠诚的守卫,又像是被无形锁链禁锢的信徒,目光贪婪地流连在她沉睡的容颜上。
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淡淡的冷香,混合着他自己惯用的雪松气息,形成一种微妙而亲密的交融。
内心的挣扎达到了顶点。
离开,回到客房,这是最理智、最不会出错的选择。
但……脚步如同灌了铅,无法挪动分毫。
这是自回来以后,他朝思暮想的,能够如此靠近她的时刻。
没有冰冷的拒绝,没有嘲讽的言语,没有那令人心寒的、看陌生人似的目光。只有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和这一方静谧的、仿佛隔绝了所有纷扰的空间。
最终,情感压倒性地战胜了理智。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在床的另一侧躺了下来。
身体僵硬,尽可能占据最小的位置,与她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生怕惊扰了她。
然而,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是,他的身体仿佛拥有自己的记忆和意志。几乎是躺下的瞬间,他的手就仿佛被无形的磁石吸引,习惯性地、无比自然地,寻到了她放在身侧的手,轻轻握住。
她的手指微凉,细腻的肌肤触感通过掌心传来,像一道细微的电流,瞬间窜遍他的四肢百骸。
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心安感油然而生,仿佛漂泊已久的船只终于回到了港湾。
但这满足感只持续了短短一瞬,理智迅速回笼。
他想放开。
必须放开。
这样亲密的接触,超越了“仆人”的界限。
若是被她发现,她一定会生气,会觉得被冒犯,之前所有小心翼翼的靠近和伪装可能都会前功尽弃。
指关节微微用力,试图松开。
可是……舍不得。
指尖仿佛自有主张,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在那微凉的肌肤上流连,拇指甚至无意识地、极其轻柔地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
那细微的动作里,饱含着压抑了太久太深的贪恋与渴望。
他闭上眼,内心在天人交战。
放开,是理智的选择,是维系目前这种脆弱关系的基础。
握着,是本能的需求,是内心深处疯狂叫嚣。
他想要确认她的存在,想要这片刻的、虚假的“拥有”。
最终,私欲占据了上风。
他没有放开。
他就这样握着她的手,侧身躺着,在昏暗的光线里,近乎贪婪地凝视着她的睡颜。内心的忐忑与此刻巨大的满足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在玩火,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但哪怕只能偷得这片刻的亲近,哪怕明天要面对她的雷霆之怒,他也……
甘之如饴。
他轻轻收拢手指,将她微凉的手更紧地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仿佛以此便能将这份短暂的静谧与“拥有”牢牢锁住。
夜色深沉,他就在这种矛盾的、忐忑又满足的心境中,守护着他的月光,也放纵着自己深藏已久的、不容于光的执念。
就在谢烬下定决心,甘愿冒着明日雷霆之怒也要紧握这片刻温存之时,身侧的秦灵突然毫无预兆地动了一下。
谢烬浑身瞬间僵硬,大脑一片空白,连躲避的本能都忘了,只是直挺挺地躺在原处,屏住了呼吸,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以为她醒了,脑海中已经开始预演她惊醒后可能出现的、最糟糕的场景——冰冷的质问、厌恶的眼神,或许还会直接给他一耳光……
然而,秦灵并没有醒。
她似乎只是睡梦中寻求更舒适的姿态,微微侧过身,面对着他。
紧接着,一条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了他的腰间,一条腿也毫不客气地跨了过来,轻轻压在了他的腿上。
整个人如同找到了一个大型抱枕,无意识地在他身侧调整到一个更契合的姿势,甚至还满足地蹭了蹭,呼吸再次变得均匀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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