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都护府的设立,并未让平南大都督韩世忠 麾下的数十万秦军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战争的巨兽一旦出柙,便需要持续的血肉与土地来喂养。帝国的兵锋在稍稍舔舐了红河三角洲的伤口后,便如同一条发现了新猎物的巨蟒,缓缓地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西南方——那片崇山峻岭之中,佛光笼罩,却同样蕴含着巨大战略价值的大理国。
一、 伐罪有名,离间为策
大理国,段氏主政,佛国气象,自唐末以来偏安西南已数百年。其与中原王朝素来保持“臣而不属,和而不同”的微妙关系,称臣纳贡,实则自治。秦立国后,大理亦曾遣使至长安朝贺,礼数周到。
然而,对于志在“混一寰宇,囊括四海”的蔡攸而言,任何形式的独立或自治都是不可接受的。尤其是大理地处云贵高原,控扼通往吐蕃、身都(印度)及南中诸部的要道,战略位置极其重要。欲彻底平定西南,经略西域,大理必须纳入直接统治。
但出兵需有名。大理谨小慎微,并未公然反抗,难以找到直接借口。
这一日,在升龙府改建的都督行辕内,韩世忠 正与幕僚议事,一封来自长安的密信由宇文虚中 的心腹送至。信中并无多言,只附上了一封“偶然截获”的“密信”——信笺材质是安南宫廷特用的香皮纸,字迹模仿安南大臣手笔,内容则是以安南已故国王李恒 的口吻,向大理皇帝段智兴(虚构名,寓意智慧兴盛)求救,信中提及“唇亡齿寒”,并隐晦提到双方曾有“共御北兵”的秘密约定,恳请大理出兵袭扰秦军粮道,或至少提供粮草、开放边境允其王室西逃。
这封信,伪造得天衣无缝,情绪恳切,细节逼真,正是宇文虚中 掌控下的“金狼卫”与“影卫”的杰作。其目的,便是制造一个无可辩驳的出兵理由。
韩世忠 看完密信,心领神会,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立即召集众将,当众展示“铁证”,怒道:“好一个大理!表面恭顺,暗通款曲!竟与安南逆贼有此密约,欲陷我大军于死地!此等首鼠两端、包藏祸心之徒,岂能容于王化之下?”
众将闻言,皆勃然大怒,纷纷请战。
韩世忠 即刻修表,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奏称:“大理阴结逆虏,暗蓄异志,其罪当诛!为绝西南后患,永固帝国藩篱,臣请旨,并伐大理!”
长安的回复快得惊人。蔡攸朱批只有两个字:“可。速。”
伐大理之役,就此定局。宇文虚中 的离间计,为帝国的扩张铺平了道德与法理的道路。
二、 两路并进,泰山压顶
战略既定,韩世忠 展现出其卓越的军事调度能力。他决定采取两路夹击,中心开花的策略,以绝对优势兵力,速战速决,避免陷入大理的山地持久战。
东路(偏师): 由杨志 与史文恭 统领。杨志 率经过安南山地战淬炼的精锐山地营 为前锋,史文恭 率轻骑兵 及弩兵 跟进。此路军自安南都护府治所升龙府西进,穿越宣光 崇山峻岭,攻入大理最东部的最宁镇(今云南文山州一带),目标直指鄯阐府(今昆明)。此路路途最险,但可出其不意,牵制大理东部兵力。
北路(主力): 由一直驻守川南、养精蓄锐的吴玠 负责。吴玠 尽起川蜀精锐,兵分两路:一路自嘉定(今乐山)南下,渡金沙江,攻会川府(今四川会理);另一路为主力,自叙州(今宜宾)沿五尺道(石门道)南下,直扑大理北部重镇建昌府(今西昌)。两路最终会师于弄栋府(今姚安),而后南下威逼大理国都羊苴咩城(大理古城)。此路为主攻,兵力雄厚,装备精良,携有大量炮车 和神臂弩,攻势如泰山压顶。
军令传出,大军即刻开拔。杨志、史文恭 的东路军率先行动,消失在安西的茫茫林海之中。吴玠 的北路军更是声势浩大,战旗招展,鼓声动地,浩浩荡荡开出蜀地,向南进军。
消息很快传到大理国都羊苴咩城。举国震惊,朝野恐慌。大理国小力微,常备军不过数万,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灭国之势?秦军灭夏、破金、平安南的赫赫凶名,早已传遍西南,如今双刃临头,怎能不惧?
三、 佛国抉择,舍身饲虎
大理皇宫内,年轻的皇帝段智兴 面色苍白,手持边关雪片般飞来的告急文书,手足无措。殿下群臣争论不休,武将以高氏 将军(大理权臣,历史上高氏曾掌权)为首,主张凭借苍山洱海之险,集结全国兵力,固守待变,或可向吐蕃求救。文臣与僧侣则多主和,认为秦军不可力敌,抵抗只会招致亡国灭种之祸。
争论持续数日,毫无结果。而前线噩耗不断传来:东部最宁镇 失守,杨志 山地营如鬼魅般穿行山林,守军一触即溃!北部建昌府 被吴玠 主力围攻,炮石如雨,危在旦夕!
段智兴 心力交瘁,深夜摆驾天龙寺,求助于大理的精神支柱——天龙寺 主持本因 大师及其师兄弟本观、本相、本参。这四位高僧,不仅是佛法精深的大德,更是身怀大理段氏绝学一阳指 的绝世高手,是天龙寺乃至整个大理国的定海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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