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斯利站在633号的房门前,这就是他们的那栋房间,门内是他视作责任与希望,也承载着他无尽愧疚的年轻人。而门外的他...
刚刚在温斯顿面前经历了一场心绪上的崩溃与重塑。他深吸一口气,用力闭了闭眼,将那些翻腾的痛苦、暴戾和脆弱强行压回心底最深处。
杀手不能有过多的情绪,尤其是外露的情绪。愤怒会让人失去判断,悲伤会让人动作迟缓,愧疚则会成为敌人最好利用的弱点。这是他用鲜血学到的教训!几秒钟后,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双眼睛里只剩下一种近乎疲惫的平静,虽然深处的波澜并未完全平息,但至少表面已经恢复平常。
推门而入。
林砚正靠在床头,电视开着,却显然心不在焉。见韦斯利进来,他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谈妥了。”韦斯利言简意赅,走到床边。从口袋里小心取出了那张从‘霍珀的人情账本’上撕下来的纸页递了过去:“温斯顿批了资源,能让你尽快好起来。但筹备需要时间,你还能在休息三天”
林砚有些不解的抬了抬自己打着石膏的手臂:“我这样?休息三天?”
韦斯利脸上挤出了一丝短促的笑意,但并未抵达眼底,很快又消散而去:“我去找温斯顿授权的那东西我们叫它‘蜡池’,是一种能够能人快速治愈身体伤势的东西。。
一共两份。第一份资源,让你恢复健康,站起来。代价是老霍珀的积攒了一辈子的财富。”韦斯利扬了扬手中的纸页:“第二份,用的是温斯顿的权限,是为了你之后的训练所准备的。我其实真的很好奇,温斯顿和霍珀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真的能为了你去额外申请一份这种资源。
这可是我们这些杀手干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申请到的东西。”
“这个...”林砚沉默了一下,顺着韦斯利的打岔开始思考起了自己和老爹生活的这些年,但其中并没有温斯顿的身影:“可能是有吧...毕竟我今天也才知道,我老爹还有格雷戈里和艾蒂这样的朋友。”
“果然不能指望你说出来些什么。”韦斯利伸出手指轻怼了一下林砚的额头,将那张纸放在了他的面前:“这个,收好。”
林砚低头看向了这张泛着旧黄色的纸页,上面是老爹熟悉而工整的字迹。
【里昂·弗罗斯特/织网人/柏林】
【债因:‘新身份’、‘婚礼’】
【一个重诺且念旧的老朋友。我从未想过要把他写进来,不过他说:“要么你把我写进去,要么你和我签血契。”我当然知道这老小子是在逼我,但我也只能把他写进来。他有的时候是真的很执拗,也许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当时落入那种险境的原因。
关于此间事,我不便多说。但此债,重于性命!
无论之后这本账落在谁的手里,若要借此来达成你的某些目的。我恳请:勿要伤其性命,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权利。】
林砚的目光在最后两句话上停留了许久,他忽然意识到,这账本之上记录的内容,也并非完全都是如韦斯利这般,欠了一条命的人。也有像是里昂这般,某些重于性命的事情。
但同时,他也升起了另一份心思,那个以往在他旁边乐呵呵的老头,似乎变得越来越高深,让他完全猜不透了。
也可能...老头子所有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在让他尽可能的远离这个世界?
“怎么了?”韦斯利注意到了林砚的神情,不解地问道。
“我爹他...”林砚有些犹豫:“算了,等以后,我或许该去问一问艾蒂女士...”
韦斯利看着林砚那副明明好奇却又憋着不信自己的模样,无奈地哼了一声:“型,不信我是吧?觉得我跟霍珀相处时间短,不如艾蒂他们了解他是么?”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
“小子,你觉得一个普通的老裁缝,怎么能让这种人物欠下‘重于性命’的人情?又凭什么能在大陆酒店的规则下,拥有一个服务站?”
林砚愣住了,隐约捕捉到了什么。
韦斯利直视着他的阴阳,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你爹霍珀·阿道夫,在拿起针线之前,放下的,是枪!他和你即将踏入的这个世界,打交道的时间,比你的年纪都长。”
林砚彻底怔住了,这个消息的冲击力甚至超过了他身中数枪。那个总是笑呵呵,贪吃甜甜圈,被他念叨要少吃糖的老头子,竟然有着如此的过去?
看着他震惊的模样,韦斯利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也带着一丝无奈:“现在你明白了吧?为什么格雷戈里、艾蒂他们会是这种态度。霍珀的离开,震动的远不止你我。”
“那...那为什么...”林砚下意识地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为什么没有人...?”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为什么那些欠了老爹人情的大人物们,没有立刻动手把那个该死的刺客联盟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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