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表面的平静下悄然流逝。林亦辰凭借狠辣立威和谨慎行事,在浣衣局底层站稳了脚跟,刘瑾交办的事务也处理得越发得心应手。他像一块干燥的海绵,疯狂吸收着关于这座皇宫、关于朝堂格局、关于各方势力的信息。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一日,刘瑾将林亦辰唤至跟前,脸色不似平日那般从容,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
“小林子,交给你个要紧差事。”刘瑾声音低沉,“将这批新贡的云锦,送到长春宫的端妃娘娘处。记住,务必亲手交到端妃娘娘贴身宫女手上,路上不得有任何闪失!”
林亦辰心中一动。长春宫的端妃,出身将门,性格刚直,虽不如柳贵妃得宠,但在宫中资历老,地位尊崇,且育有皇子。刘瑾特意强调“亲手”、“不得闪失”,这批云锦恐怕非同小可。
“小的明白,定不负公公所托。”林亦辰恭敬接过那只用明黄色绸缎包裹、系着宫绦的锦盒,入手沉甸甸的。
他不敢怠慢,出了堂屋,便径直往长春宫方向走去。宫道漫长,他步履平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精神高度集中。
行至一处相对僻静的宫苑夹道,前方拐角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压低的争执声。
林亦辰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将身形隐在墙角的阴影里。
“……必须换掉!这是上面的意思!”一个尖细的嗓音带着焦急。
“可……这可是送去长春宫的!万一查出……”另一个声音显得犹豫惶恐。
“怕什么?做得干净点,谁能知道?快!他们的人快到了!”
紧接着是细微的、布料摩擦和物件置换的窸窣声。
林亦辰眼神一凛,心脏猛地收紧!是冲着他手里的云锦来的!有人要掉包!
他屏住呼吸,脑中飞速运转。此刻现身阻止,固然能保住云锦,但打草惊蛇,无法揪出幕后黑手。若任由其掉包,自己交上去的就是有问题的东西,届时刘瑾怪罪下来,他百口莫辩!
电光火石间,他有了决断。
就在里面动静停止,两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探头探脑准备溜走时,林亦辰猛地从阴影中踏步而出,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前面的,可是长春宫的兄弟?”
那两人做贼心虚,吓得浑身一抖,手里的东西差点掉在地上。见只有林亦辰一人,且面生,这才强自镇定下来。
“你……你是何人?”其中一人色厉内荏地喝道。
林亦辰举起手中的锦盒,露出刘瑾堂屋的标识,脸上堆起无害的笑容:“小弟是浣衣局刘公公麾下,奉命给端妃娘娘送云锦。初来乍到,路径不熟,敢问两位哥哥,往长春宫可是这个方向?”
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靠近,目光飞快地扫过两人。一人手里空着,另一人袖口似乎藏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
那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空手那人脸上挤出一丝假笑:“原来是刘公公的人,失敬失敬。长春宫就在前面,拐过弯就是。咱们兄弟也是去那边办事,正好同路。”
“那太好了,有劳两位哥哥引路。”林亦辰笑容更加“憨厚”,仿佛毫无戒心。
三人并肩而行,林亦辰刻意落后半步,神识却紧紧锁定那个袖口藏物的小太监。就在拐过弯角,视线被宫墙遮挡的刹那——
林亦辰动了!
《无极纯阳诀》赋予的速度和力量瞬间爆发!他左手如电,精准无比地劈在空手那太监的后颈,那人哼都没哼一声,软软倒地。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的右手五指如钩,带着一股灼热的内劲,猛地抓向另一人的手腕!
那太监反应也算快,惊觉不对,袖中寒光一闪,竟是一把淬了毒的短小匕首,直刺林亦辰小腹!下手狠毒,显然是亡命之徒!
“找死!”林亦辰眼神一寒,不闪不避,扣向手腕的右手去势不变,只是小腹微微收缩,纯阳真气瞬间凝聚于皮膜之下。
“叮!”
匕首刺中林亦辰的小腹,竟发出如同刺中败革的闷响,难以寸进!那太监只觉得一股反震之力传来,手腕发麻。
就在他惊骇欲绝的瞬间,林亦辰的五指已经如同铁钳般扣住了他持匕的手腕,纯阳真气一吐!
“咔嚓!”腕骨碎裂!
“啊!”匕首当啷落地。
林亦辰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入其袖中,摸出一个同样用明黄绸缎包裹的锦盒!大小、样式与他手中的一般无二!
掉包计!
林亦辰毫不犹豫,将自己手中的真锦盒塞回怀中,同时将那个假锦盒狠狠塞进对方因剧痛而张开的嘴里,直接堵住了他的惨叫!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发生在呼吸之间!
那太监目眦欲裂,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想要挣扎,却被林亦辰死死按住,纯阳真气侵入经脉,让他浑身酸软,动弹不得。
林亦辰凑到他耳边,声音冰冷如刀,带着一丝内力震荡,直透对方心神:“说!谁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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