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的黄昏被染成了血红色,水泊上漂浮着破碎的战船残骸,岸边的芦苇丛中还冒着未熄的硝烟。孙悟空倚在一截焦黑的树桩上,金箍棒斜插在脚边,棒身上的裂痕里渗出丝丝金光,映得他火眼金睛中的金芒愈发炽烈。不远处的临时营帐里,宋江正与吴用、公孙胜商议着什么,李逵抱着双斧在帐外踱步,每一步都踩得泥土飞溅,嘴里嘟囔着:“那二郎神老子早想会会了,若不是俺老孙拦着,早提斧头杀上去了!”
“大圣莫急。”公孙胜的拂尘轻轻扫过地面,道袍无风自动,“方才探马回报,二郎神率梅山六圣、帐下草头神,已到十里外的鹰嘴崖。他那三尖两刃刀饮过九曜星官的血,九转元功练得金刚不坏,寻常手段伤不得他。”孙悟空咧嘴一笑,金箍棒在掌心转了个圈:“怕他作甚?当年俺老孙大闹天宫,连玉帝的十万天兵都敢砍,何况他一个二郎显圣真君?”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破空之声。一道银芒划破云层,如流星般坠向梁山,却在离地面百丈处骤然停住。那银芒散作漫天星子,露出云端立着的身影——头戴凤翅紫金冠,额间一点天眼灼灼生辉,身着银甲亮袍,手持三尖两刃刀,正是二郎显圣真君杨戬。他身后跟着梅山六圣,个个手持法器,周身仙气缭绕;帐下草头神则手持刀枪剑戟,目光如电,将梁山团团围住。
“孙悟空,你好大的胆子!”二郎神的声音如洪钟震耳,天眼扫过梁山众人,“勾结妖猴、聚啸山林、抗拒天兵,今日我杨戬奉玉帝旨意,定要荡平你这贼巢!”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孙悟空身上,三尖两刃刀微微抬起,“你这弼马温,可还认得本君?”
孙悟空将金箍棒往地上一戳,地面顿时裂开三道深痕:“二郎显圣?俺老孙当是谁,原来是你这只会放狗咬人的毛神!”他火眼金睛眯成一条缝,仔细打量着二郎神,“当年在灌江口,你家那条哮天犬咬了俺老孙一口,这笔账还没算呢!”
“大胆!”二郎神身边的梅山老大康安裕怒喝一声,手中九环刀出鞘,“敢辱我主,找死!”说着便要挥刀上前。二郎神却抬手拦住,天眼闪烁间,已看破孙悟空的虚实:“你这猴头,虽学了些变化之术,终究是旁门左道。今日我便用八九玄功,与你见个真章!”
话音刚落,二郎神身形一晃,竟化作三头六臂的法相。三颗头颅分别朝着东、南、西三个方向,六只手臂各持一件法宝:中间双手握三尖两刃刀,左肩扛着哮天犬化作的白玉犬,右肩立着照妖镜,左手持缚妖索,右手握金弓银弹。梅山六圣见状,立刻结成六合阵,草头神们则呐喊着冲向梁山营寨。
“来得好!”孙悟空不慌不忙,将金箍棒一分为二,左右各持一截,口中念念有词,“变!”两根金箍棒瞬间化作四条,接着又变作八条、十六条……眨眼间,漫山遍野都是金箍棒的虚影,将梅山六圣的六合阵团团围住。“当年俺老孙在东海龙宫,用定海神针搅得龙宫天翻地覆,今日便用这金箍棒,搅得你这六合阵不得安宁!”
梅山六圣的法器与金箍棒虚影相撞,迸出阵阵火花。康安裕的九环刀砍在金箍棒上,只听“当”的一声,刀刃卷了口;郭牙直的丈八蛇矛刺过来,却被金箍棒虚影缠住,挣脱不得;李焕章的泼法金刚杵更是被砸得粉碎。二郎神见状,天眼骤然射出一道金光,直取孙悟空咽喉。孙悟空早有防备,一个筋斗翻向云端,金箍棒横扫而出,将金光劈成两半。
“好个七十二变!”二郎神冷笑一声,“但你逃不过我的天眼!”他额间的天眼再次转动,射出一道紫金光,笼罩住孙悟空。孙悟空只觉眼前金星乱冒,耳边响起无数幻音:“大圣,你母亲被李靖打死,你被压五行山五百年,如今又勾结梁山反贼,天地不容!”他猛地咬碎舌尖,鲜血喷在金箍棒上,棒身金光大盛,竟将紫金光震散。
“哼,雕虫小技!”二郎神脚踏风火轮,三尖两刃刀化作一道银芒,直劈孙悟空面门。孙悟空侧身闪过,金箍棒顺势上挑,将二郎神的天眼划出一道血痕。二郎神吃痛,怒吼一声,哮天犬突然从他肩头窜出,化作一道黑风,直扑孙悟空下盘。孙悟空抬腿一踢,正中哮天犬腹部,那神犬哀嚎一声,化作白烟消散。
“好个畜生!”二郎神大怒,金弓银弹在手,连珠发射。每支银弹都裹着雷光,射向孙悟空周身要害。孙悟空将金箍棒舞成风车,银弹打在棒身上,纷纷炸裂成齑粉。他趁机欺身上前,金箍棒横扫二郎神腰间,只听“咔嚓”一声,银甲裂开一道缝隙。二郎神踉跄后退,天眼渗出的血滴在银甲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你这泼猴,竟敢伤我!”二郎神彻底暴怒,八九玄功运转到极致,周身浮现出九道金环,每道金环都散发出刺目的金光。他将三尖两刃刀插入地面,喝道:“天地乾坤,助我一臂之力!”霎时间,风云变色,日月无光,地面的岩石纷纷飞起,化作无数石刀石剑,朝着孙悟空攒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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