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的夜被血色浸透,水泊上漂浮着折断的船桨和碎裂的甲胄,岸边的芦苇丛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宋江站在忠义堂前的石阶上,手中的令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剑身上的“替天行道”四个字被血渍浸染得发黑。他的目光扫过满身是伤的喽啰们,喉结动了动,想说些安抚的话,却听见营寨外传来一阵诡异的风声——那风不似寻常夜风,带着股腐朽的腥气,吹得篝火忽明忽暗。
“不好!”公孙胜的拂尘突然无风自动,道袍上的八卦图案泛起青光,“有阴火气息!”他的话音未落,营寨外的荒草丛中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像是枯骨断裂的声音。紧接着,一团幽蓝色的火焰从草丛中升起,火焰中浮现出一具白骨,白骨的额间嵌着一颗血红色的明珠,双眼空洞却泛着妖异的红光。
“是白骨精!”李逵扛着双斧从帐外冲进来,斧刃上还挂着半截天兵的胳膊,“这妖婆子前日还在白虎岭装模作样,今日倒敢摸到梁山来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惧——白骨精的尸解大法在妖界出了名的狠辣,寻常刀剑难伤分毫。
白骨精的枯骨在火焰中扭曲,发出沙哑的笑声:“梁山贼寇,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她的声音像指甲刮过石板,刺得人耳膜生疼。话音未落,白骨中突然射出数十道骨针,骨针上缠绕着幽蓝鬼火,直取营寨中的喽啰们。喽啰们猝不及防,惨叫声此起彼伏,几个离得近的当场被骨针穿透咽喉,倒在血泊中。
“妖孽休得猖狂!”孙悟空从营寨中跃出,金箍棒在掌心转了个圈,棒身上的金光将骨针尽数击落,“你这白骨精,前日骗俺老孙说自己是良家妇女,今日倒原形毕露了!”他的火眼金睛中金芒闪烁,看穿了白骨精的伪装,“你额间的血珠,是从哪来的?”
白骨精的枯骨微微一震,血珠突然从眉心渗出,滴在焦黑的草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焦黑的窟窿。“与你何干?”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我不过是想...想替我那苦命的夫君报仇!”她的白骨突然化作人形,穿着一身素色裙裾,面容姣好却苍白如纸,眼角挂着泪痕,“我夫君本是猎户,上个月在白虎岭打猎,被天庭的巡天仙官当成妖物射杀!他们说我夫君的魂魄有灵,要拿去炼什么‘魂灯’...我求了他们三天三夜,他们说什么‘妖物就该为仙家牺牲’...”
“放屁!”鲁智深的疯魔杖突然从营寨中砸出,杖风卷起一片草屑,“天庭的仙官何时做过亏心事?你夫君若真是无辜,为何不找阎王告状?”他的话音刚落,白骨精的脸色骤变,人身突然崩解,重新化作枯骨,白骨中渗出黑血:“你懂什么?!阎王殿里坐的也是天庭的人!我夫君的魂魄被他们关在忘川河底,每日受那忘川水的侵蚀...我求了四海龙王,求了地藏菩萨,可他们都不管!”
营寨中陷入短暂的寂静。喽啰们面面相觑,李逵挠了挠头:“这妖婆子说的...倒像是真话。”他的声音低了些,“俺老猪前日在山脚下见过几个天兵,他们抓了个小孩,说要拿去喂什么‘天狗’...”
“够了!”唐僧的声音突然从营寨深处传来,他的胸前浮起青莲虚影,莲心处的小和尚睁开了眼睛,“冤冤相报何时了?白骨施主,你若信贫僧,贫僧愿为你夫君诵经超度。”他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白骨精的枯骨微微一颤,人身再次浮现,眼眶中的红光渐渐褪去:“你...你是金蝉子?”
“正是。”唐僧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西行取经,本就是为了度化众生。你夫君的魂魄若有灵,贫僧定当尽力而为。”他的目光扫过白骨精眉心的血珠,“但这血珠...似乎并非凡物。”
白骨精的身形突然僵住,血珠从眉心滑落,在她白骨化的指尖凝聚成一滴殷红的血珠。她低头看着那滴血,声音突然变得哽咽:“这是我夫君的...他的魂魄被那巡天仙官打散,只剩这最后一滴精血...我求了三百年,才从忘川河底抢回来的...”她的白骨突然开始崩解,化作无数碎骨散落在地,“原来...原来天庭的仙官早知道我能聚魂,故意留了这滴精血...他们要的不是魂灯,是要引我来梁山...”
“什么意思?”宋江皱起眉头,令剑指向白骨精,“你是说,天庭故意让你来送死?”
白骨精的碎骨突然悬浮在空中,组成一幅画面:云端之上,托塔李天王站在七宝玲珑塔前,哪吒三太子手持火尖枪,两人的中间悬浮着一颗黑色的珠子,珠子里隐约可见无数魂魄在挣扎。“这是...这是他们的‘聚魂鼎’!”唐僧的青莲虚影突然大放光明,莲心处的小和尚双手合十,诵念的经文清晰可闻,“天庭用百万生魂炼制聚魂鼎,每炼成一次,便能提升一重天仙的修为!”
营寨中顿时炸开一片惊呼。吴用的铁扇“啪”地掉在地上,扇骨散落一地:“我的天...怪不得这些日子天兵抓了那么多无辜百姓,原来是为了炼这个!”李逵的双斧“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他瞪着眼睛看向白骨精:“那你这妖婆子...是被他们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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