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的晨雾裹着松脂香漫进忠义堂,檐角的铜铃被风撞得叮当响。公孙胜立在堂前的青石板上,道袍泛着青灰,拂尘上的银丝被晨露浸得发亮。他望着山道下方,那里正涌来一片黑压压的人影——天兵的锁子甲在雾里泛着冷光,玄铁枪的枪尖挑着晨雾,像无数根刺向梁山的毒针。
“公孙先生!”宋江从堂内奔出,令剑在掌心转了个圈,“李天王调了十万天兵,由托塔天王亲自押阵,说是要‘踏平梁山,活捉妖道’!”
公孙胜抬眼望了望天际,那里浮着团铅灰色的云,云里隐约可见七宝玲珑塔的金顶——那是托塔李天王的法器。“来得好。”他淡淡一笑,拂尘在掌心轻敲两下,“正好试试贫道的‘九宫困仙阵’。”
“九宫困仙阵?”李逵扛着双斧从人群里挤过来,斧刃上还沾着前日与巨灵神厮杀的血渍,“可是当年诸葛亮困陆逊的那个?”
“略有不同。”公孙胜摸了摸腰间的八卦镜,“此阵以五行生克为基,借梁山的地势为引,能将天兵困在阵中,断其归路。”他的目光扫过堂下的梁山好汉,“需得八位头领各守一方,以自身真元为阵眼,方能成局。”
“俺老鲁来!”鲁智深从房梁上跃下,禅杖往地上一戳,“俺守东方,那片松树林正好做阵眼!”
“俺老猪守南方!”李逵拍了拍肚皮,“这片芦苇荡,俺老猪熟得很!”
“贫僧守西方。”唐僧从堂后走出,青莲虚影在他身侧流转,“此处有片荷塘,莲心生莲,正合西方‘兑’位。”
“俺老沙守北方。”沙僧拎起降妖杖,“这处山坳有块青石,石下有泉,正应北方‘坎’位。”
“还有俺老孙!”悟空从云端翻下来,金箍棒在地上一磕,“俺守中央,这主峰的‘乾’位,最是合适!”
公孙胜点了点头,目光最后落在红孩儿身上:“红孩儿,你守东南。”
“俺?”红孩儿攥紧火尖枪,“俺娘说俺的火能克天兵的‘玄冰诀’,对不?”
“正是。”公孙胜摸出一张黄符,“你持此‘离火符’,站在东南方的‘巽’位,待阵起时,以火引动巽风,助阵困敌。”
红孩儿接过符纸,赤焰眼亮得惊人:“俺老红定不让天兵迈进一步!”
八位头领各自就位。鲁智深在松树林里盘膝而坐,禅杖插在脚边,口诵《金刚经》;李逵在芦苇荡里来回踱步,双斧砍得芦苇“唰唰”作响;唐僧站在荷塘边,青莲虚影与莲叶相映;沙僧守着青石,降妖杖轻敲石面;悟空跃上主峰,金箍棒指向天空;红孩儿站在东南山坳,离火符在掌心燃起淡红火焰。
公孙胜站在阵眼中央,拂尘向天一抛。那拂尘化作道青光,直上云霄,在雾里画出九道金纹——正是九宫困仙阵的阵图。与此同时,鲁智深的禅杖发出低沉的嗡鸣,松针上的露珠化作水珠,顺着树干流进阵图;李逵的斧声震得芦苇摇晃,苇叶上的水汽蒸腾成雾,汇入阵中;唐僧的青莲虚影飘向荷塘,莲心处的露珠被引动,连成串银线;沙僧的降妖杖敲在青石上,“咚咚”声与泉水的叮咚声应和;悟空的金箍棒嗡鸣震颤,主峰上的雾被震散,露出“乾”位的石碑;红孩儿的离火符越烧越旺,东南山坳的风突然转了方向,卷着热浪灌进阵图。
“起!”公孙胜大喝一声。
九道金纹突然暴涨,如九条金蛇钻入云层。天兵的阵营里传来惊呼——他们的锁子甲突然变得沉重,玄铁枪的枪尖开始下垂,连战马的蹄子都陷进了泥里。托塔李天王站在阵外,七宝玲珑塔在手中发烫,却始终无法靠近阵图半步。
“这是什么阵法?”他身边的哪吒三太子皱眉,“我的火尖枪竟破不开这雾!”
“是九宫困仙阵。”公孙胜的声音从阵中传来,“以五行生克为基,借梁山八位头领的真元为引,能困住十万天兵七日。”他的目光扫过阵外的天兵,“七日后,阵眼自破,但到那时……”他的嘴角勾起抹冷笑,“梁山的刀,早已架在你们脖子上了。”
天兵们开始慌乱。前排的长枪手想冲阵,却被芦苇荡里的李逵拦住——他的双斧舞得密不透风,斧刃上沾着血,每砍翻一个天兵,便大喝一声:“狗官!拿命来!”后排的弓箭手射箭,却被松树林里的鲁智深用禅杖打落——他的禅杖专挑箭杆,每根箭都被砸得弯曲,掉在阵前的泥里。
托塔李天王急得直跺脚,七宝玲珑塔的金光越来越盛:“公孙胜!你若放我等过去,贫道保你梁山太平!”
“太平?”公孙胜从阵中走出,道袍上沾着晨露,“你们天庭的太平,是拿百万生魂换的!今日困你们七日,不过是让你们知道——”他的目光扫过阵中的梁山好汉,“这天下,不是你们的!”
哪吒三太子突然冲阵,火尖枪上燃着三昧真火:“老道士,休得猖狂!”
“来得好!”李逵从芦苇荡里跃出,双斧迎上,“小崽子,尝尝俺老猪的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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