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校园里的银杏树开始泛黄,像一把把金色的小扇子在风中摇曳。文艺晚会的日子越来越近,高一(一)班的节目排练也进入了最后冲刺阶段。
周三下午的音乐室里,五个人正在紧张地合练。浪寒初的钢琴声如水般流淌,苏鹏的吉他清亮悦耳,赵阳的架子鼓节奏强劲,而陈诗瑶则在一旁的画板前,随着音乐挥毫泼墨。
“停一下,”浪寒初突然停下演奏,眉头微蹙,“第三小节转调那里,吉他和鼓的进入时间差了一点。”
苏鹏和赵阳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被叫停了。
林宇在一旁的椅子上跳起来:“同志们!加把劲啊!后天就要彩排了!”
浪寒初站起身,走到苏鹏身边:“我弹一遍钢琴部分,你注意听转调时的和弦变化。”她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按动,仿佛在弹奏无形的琴键。
苏鹏专注地看着她的手指,突然发现她的指尖有薄薄的茧子,显然是长年练琴留下的痕迹。他不由自主地问:“你学钢琴多久了?”
浪寒初愣了一下:“从五岁开始,十年了。”她轻轻摩挲着指尖,“妈妈说我小时候坐不住,唯独弹琴能安静下来。”
“难怪弹得这么好。”苏鹏由衷赞叹。
赵阳在一旁敲着鼓棒起哄:“寒初可是拿过全国钢琴比赛少年组银奖的!深藏不露啊!”
浪寒初的脸微微泛红,推了推眼镜:“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继续练习吧。”
接下来的合练顺利了很多。当音乐达到高潮部分时,陈诗瑶的画作也完成了最精彩的一笔——一幅四季变换的山水图跃然纸上,与音乐完美呼应。
“太棒了!”林宇第一个鼓掌,“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音乐与绘画的对话!”
练习结束后,浪寒初却坐在钢琴前没有离开。等其他人都走后,她轻声对苏鹏说:“你能再陪我练一会儿独奏部分吗?我还是有点紧张。”
苏鹏当然不会拒绝。空荡荡的音乐室里,只剩下钢琴声和偶尔响起的吉他伴奏。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浪寒初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
不知练了多久,浪寒初突然停下:“手指有点抽筋。”她轻轻揉着右手手腕,眉头微蹙。
“我看看。”苏鹏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按摩起来。她的手腕很细,皮肤白皙得能看见淡蓝色的血管。苏鹏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浪寒初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没有挣脱。音乐室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好、好了。”过了一会儿,浪寒初轻声说,悄悄抽回手,耳尖泛着淡淡的粉色,“谢谢。”
苏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唐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事,应该的。”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的尴尬。最后还是浪寒初打破沉默:“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比平时安静。经过那家葱油饼铺时,苏鹏照例买了两份,但这次浪寒初坚持要自己付钱。
“总是让你请客不好。”她说,声音比平时轻软许多。
苏鹏看着她小口小口吃着饼,突然问:“你为什么这么重视这次演出?我看你练习得比谁都认真。”
浪寒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这是我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表演。以前都是独奏。”她顿了顿,“而且...这是我妈妈最后教我的一首曲子。”
苏鹏怔住了。他从未听浪寒初提起过家里的事。
“妈妈以前是音乐老师,”浪寒初轻声说,目光望向远方,“我五岁那年,她生病去世了。这首《四季》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份乐谱。”
苏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轻声道:“对不起。”
“没关系,”浪寒初摇摇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每次弹这首曲子,都感觉妈妈还在身边。所以我想弹得更好一点,让她为我骄傲。”
这一刻,苏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浪寒初总是那么认真、那么追求完美。她不是在证明什么,而是在守护一份珍贵的记忆。
第二天到校时,苏鹏递给浪寒初一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浪寒初惊讶地问。
“打开看看。”
盒子里是一副黑色的半指手套,手心部分有特殊的防滑设计,手腕处还有保暖垫。“我看你练琴时手总是很冰,”苏鹏解释道,“这个应该能暖和点,也不影响弹琴。”
浪寒初愣住了,手指轻轻抚过手套柔软的内里,眼眶微微发红:“谢谢...很贴心。”
“试试合不合适?”苏鹏期待地说。
浪寒初戴上手套,大小刚刚好。“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苏鹏不好意思地笑了:“昨天帮你按摩时偷偷比的。”
浪寒初的脸一下子红了,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推了推眼镜,小声说:“很合适,谢谢。”
这一幕被刚进教室的林宇看到了,他立刻起哄:“哇!什么情况?我们的学霸同桌终于开窍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