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玄。
就在三天前,我的人生像一块被用旧了的抹布,被无情地踩进泥里,还狠狠地碾了几脚。
这一切,都从我发现被绿开始,绿得明目张胆,绿得让我想杀人。
那天,我揣着家里仅存的三万块钱,心里揣着一点卑微的欢喜。女朋友谢可儿生日快到了,她念叨了很久蒂凡尼那条带钻的项链。我省吃俭用大半年,加上这笔钱,终于凑够了。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想象着她戴上项链时开心的样子,觉得日子再难也有奔头。
我给她打电话,声音是刻意压制的兴奋:
“可儿,在哪呢?晚上一起吃饭?”
电话那头有点吵,她语气带着惯有的、让我着迷的娇嗔:
“哎呀,我在‘皇朝’会所打工呢,今晚有个大客户包场,忙死了,可能很晚才能下班。”
皇朝会所,江城最烧金的地方。我知道她在那里做服务员,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她总说为了我们的未来,多赚点钱。我心疼她,也更恨自己没本事。
“好,那你忙,我晚点去接你。”
我挂了电话,看着手里皱巴巴的存折,决定直接去会所门口等她,当面把礼物给她。
晚上九点,我站在皇朝会所金碧辉煌的门口,像个格格不入的乞丐。霓虹灯晃得我眼花,进出的人非富即贵。我缩在角落,等着我的公主下班。
十点左右,会所大门再次打开,一群人簇拥着走出来。我一眼就看到了谢可儿,她穿着一条我从来没见过的、亮片闪闪的短裙,妆容精致,笑得花枝乱颤。而她紧紧挽着的那个男人,是江城无人不晓的顶级富少——赵晟!
赵晟的手,就那么自然地搂在谢可儿的腰上,姿态亲昵得刺眼。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存折在我手里几乎被捏烂。
他们朝着那辆像是科幻电影里出来的银色法拉利走去。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冲了过去。
“可儿!”我的声音嘶哑,自己都吓了一跳。
谢可儿闻声转过头,看到我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和嫌弃取代。
“陈玄?你怎么来了?”
我死死盯着她,又看向一脸玩味打量我的赵晟,血往头上涌:
“他是谁?你跟我说在打工?这就是你说的打工?!”
谢可儿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像是找到了底气,下巴一扬:
“陈玄,你吼什么吼?我跟赵少谈生意,需要向你汇报吗?”
“谈生意需要搂搂抱抱?”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脖子上那块在霓虹灯下显得格外翠绿、甚至隐隐发光的玉佩——那是我家祖传的,她说要拿去寺庙“开光”保佑我们平安的玉佩!
“还有,我的玉佩怎么在你这儿?你不是说拿去开光了吗?!”
谢可儿下意识摸了一下玉佩,眼神闪过一丝心虚,但立刻被更深的嘲讽覆盖:
“陈玄,你够了!赵少是古董行家,他说这玉佩是件宝贝,值大钱!跟你在一起五年,我最好的青春都浪费在你这个穷鬼身上了,这玉佩就当是给我的补偿,不过分吧?”
补偿?五年感情,就用一块她口中的“破石头”补偿?
我最后的理智彻底崩断,怒吼着朝赵晟扑过去:
“王八蛋!还我玉佩!”
赵晟轻蔑地嗤笑一声,动都没动。他身后两个铁塔般的保镖瞬间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我。
“废物。”
赵晟吐出两个字,像冰锥一样扎进我心里。他搂紧谢可儿,轻佻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可儿,看来你的前任不太懂事啊。”
谢可儿依偎在他怀里,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堆垃圾:
“赵少,我跟他早就没关系了。”
接着,便是雨点般的拳脚落在我的身上、脸上。我被打倒在地,蜷缩着,承受着剧烈的疼痛和更剧烈的屈辱。最后,赵晟蹲下身,用两张钞票拍了拍我的脸,然后像丢垃圾一样丢在我头上。
“赏你的医药费。以后,离可儿远点,懂?”
车子扬长而去,留下我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冰冷的街上。雨,开始下了起来,越来越大,冲刷着我的伤口,却洗不掉那刻骨的耻辱和绝望。
我挣扎着爬起来,失魂落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走上了那座通往地狱……或者说,通往新生的跨江大桥。
看着下面漆黑的江水,万念俱灰。
死了吧,一了百了。
就在我准备纵身一跃时,一个冰冷、骄傲、毫无感情的女声,在我脑海里响起……
……
冰冷的江水如同无数根钢针,瞬间刺透了陈玄的衣物,裹挟着他向下沉去。窒息感汹涌而来,河水疯狂地灌入他的口鼻,最后的意识里,只剩下对这个世界彻底的绝望和解脱。
“就这样结束了吧……”
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湮灭的刹那,一道璀璨至极的金光,如同撕裂夜幕的雷霆,猛地破开汹涌的江水,精准无误地射入他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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