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族在一夜之间神秘崩塌,如同一座被抽去基石的巨塔,轰然倒塌。旗下上百家公司或被查封、或被吞并、或宣告破产,曾经显赫的家族烟消云散,沦为街头巷尾的笑谈和警示。而欧阳家族,虽未遭受如此直接的毁灭性打击,但也因与上官家联手打压亲女的丑闻曝光,声誉扫地,产业大幅缩水,昔日门庭若市的景象一去不返,只剩下门可罗雀的凄凉。
星辉城的舆论场彻底沸腾。各大媒体连篇累牍地报道这场惊天巨变,分析家们众说纷纭,却无人能真正说清那压倒性的力量究竟从何而来。
普通百姓在茶余饭后更是津津乐道,将上官家的覆灭描绘成多行不义必自毙的报应,对欧阳家则是既有鄙夷其无情,也有几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唏嘘。
整个城市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了那位一夜之间崛起的商界新贵——欧阳春雪,以及她背后那位神秘莫测的靠山身上。
春雪集团,总裁办公室。
欧阳春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车水马龙的城市。如今的她,已是帝国商界无人敢小觑的存在,手握“寰宇之心”,资金雄厚,合作伙伴遍布各界。但她的脸上,却看不到多少喜悦,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和挥之不去的忧伤。
秘书轻轻敲门进来,神色有些复杂:
“总裁,外面……欧阳老先生想见您,他说……他是您的父亲。”
欧阳春雪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她沉默了片刻,没有转身,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让他进来吧。”
门再次被推开。欧阳雄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与几个月前那个在书房里厉声呵斥、意气风发的家主判若两人。
他头发白了大半,脸色憔悴,眼窝深陷,穿着也朴素了许多,甚至带着几分落魄。
他看向女儿背影的眼神,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有羞愧,有悔恨,有恐惧,还有一丝卑微的祈求。
“雪……雪儿……”
欧阳雄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明显的颤抖。
欧阳春雪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没有愤怒,没有激动,只有一种深深的、仿佛看透一切的疲惫和疏离。
“欧阳先生,找我有事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将那声“父亲”彻底隔绝在外。
这一声“欧阳先生”,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刺穿了欧阳雄的心。他老脸一红,嘴唇哆嗦着,几乎要老泪纵横。他踉跄着上前两步,声音带着哭腔:
“雪儿!是爸爸错了!爸爸当初鬼迷心窍!是被上官家逼的!是爸爸对不起你啊!”
他试图去拉女儿的手,却被欧阳春雪不动声色地避开。
欧阳春雪看着父亲这副可怜的模样,心中没有泛起丝毫波澜,只有一片冰封的荒芜。
曾几何时,她多么渴望父亲的关爱和认可,可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利用和背叛。当她最绝望、跳入冰冷的江水时,他在哪里?当上官浩逼婚、她苦苦哀求时,他又在哪里?当他为了家族利益,联合外人要将她置于死地时,他可曾念过一丝父女之情?
心,早已在一次次的伤害中,凉透了,碎透了。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欧阳春雪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决绝,
“您现在来,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如果是经济上的困难,我可以以个人名义,提供一笔足以让您安度晚年的资金。”
她的话,礼貌,周全,却冰冷得像是在处理一桩普通的商业事务。她可以给予物质上的补偿,但那份被彻底践踏的亲情,再也回不来了。
欧阳雄听出了女儿话中的决绝,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力气,瘫软下去,老泪纵横:
“雪儿……爸爸不要钱……爸爸只求你……能原谅爸爸……让爸爸……回家吧……”
欧阳春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已恢复了一片清明和坚定:
“这里就是我的家。而您,有您自己的路要走。秘书,送客。”
她转过身,再次望向窗外繁华依旧的城市,将那个在她身后痛哭流涕、忏悔哀求的老人,彻底留在了过去的阴影里。
有些伤口,一旦造成,便永远无法愈合。有些选择,一旦做出,便再难回头。
办公室的门,在欧阳雄佝偻、落寞的背影后,轻轻合上。那一声轻微的“咔哒”声,仿佛也为一段扭曲的父女关系,画上了一个沉重而冰冷的句号。
室内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窗外城市隐约传来的喧嚣。欧阳春雪依旧背对着门口,站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身影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和孤寂。她挺直着脊梁,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微微颤抖的肩膀和紧握的双拳,却泄露了她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绪。
她给了他养老金,却关上了情感的大门。这看似冷酷的决定,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剜心般的痛苦?那是她的父亲啊!血脉相连,曾经是她童年仰望的天空。可正是这片天空,一次次将她推入深渊。原谅?谈何容易。那一次次的心寒、绝望、被当作筹码的屈辱,早已将那份亲情冻结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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