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集团顶楼茶室的茶香还未散尽,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清鸢站在门口,指尖轻轻攥着帆布包的带子,后背挺得笔直,却刻意维持着一丝腼腆的姿态——刚才陆时衍那句“你到底是谁”,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她精心维持的“小白”伪装,露出了底下隐约的锋芒。
她没有回头,只是侧过脸,长发垂落在肩头,遮住了大半侧脸,声音软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陆总,项目对接的资料我会按约定发送,其他无关的话题,我想我们没必要再谈了。”
陆时衍坐在茶几旁,指尖还残留着茶杯的温热,看着她刻意疏远的背影,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探究,有不甘,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执着。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如大提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挽留:“苏清鸢,你明明知道,这不是‘无关的话题’。”
苏清鸢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转身,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陆总,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只是创科互联的一个普通员工,能为陆氏解决网络攻击的麻烦,不过是运气好,刚好懂一点电脑技术而已。”
“一点电脑技术?”陆时衍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信,“能在三分钟内破解影盟顶尖黑客的攻击,还能不留痕迹地反向追踪,这叫‘一点电脑技术’?”
影盟两个字让苏清鸢的后背微微一僵——陆时衍竟然已经查到了攻击方的身份。她的眼神暗了暗,却依旧没有回头,只是语气平淡地说道:“我只是在国外的技术论坛上看过类似的防御案例,照着操作而已,谈不上破解。陆总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还有工作要处理。”
说完,她不再停留,快步走出茶室,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决绝,像是在刻意斩断两人之间的微妙氛围。
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陆时衍的眼神沉了下来,指尖重重地敲击在茶几上,发出“笃、笃”的声响,在安静的茶室里格外清晰。秦风站在门口,看着自家老板阴沉的脸色,大气不敢出——他跟了陆时衍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女人如此执着。
“老大,要不要……”秦风试探着开口,想说派人跟着苏清鸢,却被陆时衍打断。
“不用。”陆时衍的声音冰冷,“她既然不想说,就算逼问也没用。”他拿起桌上的追踪报告,指尖划过上面的特征码,眼神锐利如鹰,“加大调查力度,重点查影盟与柳家的合作细节,还有苏清鸢父母车祸当年,与陆氏、影盟相关的所有交集。我就不信,找不到她的破绽。”
“是。”秦风恭敬地应下,转身退出了茶室。
茶室里只剩下陆时衍一人,他端起桌上早已冷却的茶杯,一饮而尽。苦涩的茶香在舌尖弥漫,却远不及他心中的疑虑浓重。苏清鸢的每一次拒绝,每一次搪塞,都像是在他心头挠了一下,让他更加迫切地想要揭开她的面具,看清她真实的模样。
而此时的苏清鸢,刚走出陆氏集团的大门,就刻意加快了脚步。她能感觉到,身后没有跟踪的气息——陆时衍这次没有派人跟着她,或许是出于尊重,或许是知道跟踪也查不到更多线索。但她心里清楚,陆时衍的调查绝不会就此停止,反而会更加深入。
她走到公交站,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脸上的腼腆笑容渐渐褪去,眼神变得平静而锐利。刚才在茶室里,她刻意保持距离,不仅是为了守护自己的秘密,也是为了试探陆时衍的底线。他没有逼问,没有强求,反而选择了加大调查力度,这让她更加确定,陆时衍是个极其有耐心和城府的人。
坐上公交,苏清鸢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拿出手机,给凰阁旧部发了一条加密信息:“陆时衍已知晓影盟身份,调查力度加大,重点防范他接触父母旧案核心线索。另外,密切关注影盟动向,防止他们再次出手。”
发送完信息,她收起手机,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陷入了沉思。
陆时衍的步步紧逼,影盟与柳家的暗中勾结,古武世家的传承危机,父母旧案的层层迷雾……所有的事情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她知道,自己的“小白”伪装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了,陆时衍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暴露身份。
但她不能慌。越是危急时刻,越要保持冷静。她需要时间,需要更多的线索,才能彻底查清所有的真相,将所有的敌人一网打尽。而陆时衍,虽然是潜在的威胁,却也可能是她破局的关键——他有强大的实力和资源,与影盟也有着不明的恩怨,若是能暂时联手,或许能事半功倍。
只是,信任对于她和陆时衍来说,都是奢侈品。他们之间,充满了试探和防备,想要真正联手,难如登天。
公交到站,苏清鸢收起思绪,背着帆布包,快步走向创科互联。刚走进办公区,就看到王浩带着笑容迎了上来:“清鸢,你回来了!刚才陆氏的秦风联系我,说你帮陆氏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陆总很满意,还特意表扬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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