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主重重叹了一口气,将身子陷入绵软的沙发里,缓缓闭上眼,
再睁开时,眼前的景象一变,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坎特蕾拉,我看到我的父亲、母亲来接我了......在世界的另一端,在英白拉多的怀抱里,还有姐姐们,大姐、二姐.....五姐......她们的样貌.....还和当年一样......”
老家主将手中的毒药一饮而尽,
旁边的坎特蕾拉眼皮狂跳,看得心里直呼卧槽:‘她最开始抿那一小口就能够毒死一头普通的成年翼龙!普通人沾着一点皮肤就会腐烂!她还喝起来了?!还点评?这对吗?......该说真不愧是老家主吗?’
所以,她开场的那“略施小计”,破坏了试炼规则,将大家都带出了试炼这回事......老家主应该也看到了么?
想到这,坎特蕾拉心中升起警惕。
老家主却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有什么异动或者突然暴起,只是自顾自地接着沉溺于幻境之中:
“我看到了,历任家主都来接我了.......我这家主当的......不算有功,但也.....无过了吧?圣女啊....翡萨烈啊.....黎那汐塔最后的希望.......没有被鸣式摧毁.....至少没有毁在我的手上......”
翡萨烈的老家主再度阖眼,泪水从眼角滚落的同时,紧绷的身体释然地完全放松,嘴角溢出鲜血,与泪水交杂着滴落,
“我期待已久的安眠啊......坎特蕾拉,等你撑不住了,我也会来接你.......多坚持一段时间吧......鸣式被芙露德莉斯封印,祂的污染已经减弱了很多......我们那时候哪有这样的条件啊.....”
老家主面色枯槁,已经进气多出气少,颤抖地伸出手,想要触摸眼前的人——不知是坎特蕾拉,还是她眼中看到的其它什么,
“晚安,坎特蕾拉。”
“接下来,要辛苦你了。”
坎特蕾拉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握住了老家主递过来的手。
“祝好梦,小姨。接下来,交给我吧。”
谁知,坎特蕾拉握住老家主手时,突然感到手心被刺痛了一下。
下意识地将手甩开,手心不知何时被什么扎出一个肉眼难以观测的细孔,并且残留着一丝丝毒液,
下一秒,一抹诡异的紫色在坎特蕾拉体内顺着血管飞速蔓延,仅仅只是几秒钟,坎特蕾拉还没从错愕中反应过来,更还没辨别出毒药种类和解毒办法,就已经半边身子发麻,且皮肤下的血肉显得乌黑发紫。
跟着坎特蕾拉走出试炼的几位女孩中,有一位面容朴素的少女,见坎特蕾拉被瞬间下毒,肩膀耸起,似乎马上要发出尖叫——难道都走到最后一步了,居然要失败了吗?毒死坎特蕾拉对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处!?
好在一旁的同伴赶忙捂住她的嘴,没让她发出声音——她们都以为在坎特蕾拉的领导下,联手和平地走出试炼这件事情瞒过了老家主,瞒过了翡萨烈。
翡萨烈的老家主见到坎特蕾拉的错愕,露出了得意且诡异的笑容:
“送给你......最后一课.....新家主......”
没有人值得完全信任!
哪怕眼前的人是同族的亲人——
是甘愿赴死的、奄奄一息的、甚至看似毫无反击之力的亲人——
都要对她保持警惕啊!!!
“解药.....在....贴身.....口袋里。”
老家主说罢就咽气了,投入岁主英白拉多的怀抱去了。
坎特蕾拉从老家主的尸体上穿着的衣服的贴身的口袋里翻出解药,情况有些紧迫,毒已经向另外半边身子蔓延过去,等另外半边身子也麻痹,手上有解药也用不了,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来不及思考如何使用,坎特蕾拉直接一半内服一半外敷——她确实太高看自己了,也确实太小看老家主一点了。
不到一刻钟,毒就解开了。
“坎特蕾拉受教了,老家主。”
还是少女的坎特蕾拉甚至心里恶趣味地想着:是不是老家主接任的时候,也被老老家主给玩过这么一出啊?等我不行了,要换家主了,我也要对新家主玩这一出桀桀桀桀桀桀......
不!算了!
坎特蕾拉摇摇头,将心里邪恶的想法赶出去——恶趣味什么的,不要也罢!她要的是这般残酷的圣女试炼在她手上终止!她要笼罩黎那汐塔的阴霾由她驱散!
由于她现在还没有能力践踏翡萨烈家族的规矩,她只好先把同期试炼的少女们藏起来养着,宣称她们死了,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让她们出来。
接着,喊来下人,将老家主的尸体给收敛后,
依照老家主给出的路线标注,朝那供奉英白拉多真身像与神权剑的密室走去。
耳边不时传来或癫狂或诱导的低语.....她明白,属于她的苦难与征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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