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坐在榻上,方泽炎亲自做茶给父亲喝。
方泽炎把倭国战败以及山匪被除的原委细数告知皇帝。
皇帝的笑声不断传出御书房。
“如今茵家几个小子都在父皇手里做事,你说的茵家小子,可是茵三海的大儿子?叫......茵南平?”
方泽炎摇摇头,说:“不是他,是茵北木的儿子。”
“茵北木的儿子?”皇帝有一瞬间的恍惚,确认道:“你是说,茵琦玉?”
“是。”
皇帝不敢相信一个姑娘会如此勇猛,再次确认,“你是说,茵琦玉带领杜家的海员,把倭国的战船烧光的?”
“是。”
皇帝压低声音,像是怀里藏着掖着什么东西,“把那座固若金汤的山门打开的也是茵琦玉?”
“是。”
皇帝的嘴微微张开,呆滞了好一会儿,“你确定是茵北木的儿子?他儿子可只有十几岁。”
“是,过了年刚满十三岁。”
方泽炎不明白父皇为何反复确定,似乎他宁愿相信是茵家被的孩子立功,也不想去相信是茵琦玉所为。
“十三岁?”皇帝忽的醒悟,急忙说:“对对对,是十三岁了,嘶~真快啊,都长那么大了,都已经是大人,大孩子了。”
皇帝突然沉静下来,饮茶不语。
他回忆起十四年前,他把满身血污刚出身的茵琦玉交给茵北木,他当时无权无势,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茵家的闺女偷出来。
想起那一夜的惊魂,若失败,如今的南齐又是另一番光景。
皇帝感叹,“好快啊,这孩子,十......三岁了。”
方泽炎双眼无神的看着茶杯。
皇帝见方泽炎魂不守舍的模样,关心的问道:“炎儿,怎么心事重重的?可遇到难题?与父皇说说!”
方泽炎垂下的眼帘,藏住心事,“儿子在想茵国公是否已经见到杜大夫。”
皇帝说,“他们应该快到南岛了,这次太后派出近两百名杀手,就活下来两个,这么多人都杀干净了,炎儿可知为何非要留下他们?”
方泽炎笑意浮上眉头,立即猜中茵琦玉的小伎俩,“多半是茵琦玉故意放走,想让那两人给太后描述失败的景象,气气她老人家。”
皇帝面露惊讶,差一点失态惊呼:“茵琦玉!她,竟然去了南岛?她,会武?”
方泽炎心生骄傲,像是自己在邀功似得,“武功极高,而且诡计多端,是个鬼灵精怪的臭小子,我在他手里吃过好几次亏,他还偷了母妃给我的玉佩。”
“哦?怎么偷的玉佩?说给父皇听听。”皇帝八卦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儿子眼里的柔情。
听完方泽炎的讲述,皇帝捧腹大笑,“那臭丫,小子,竟敢打你?胆子真够大的!她,怎么想到要去南岛的?”
方泽炎说:“他的原话是,茵国公是大英雄,断手断脚的有损威风,他在家闲得很,就当去南岛游玩。”
皇帝心中微叹,茵家的孩子不论男女,都是重情重义的好孩子。
皇帝担心茵琦玉的安危,“你怎么不多派几个人随她去,万一她出事,父皇怎么和她亲爹交代啊。”
方泽炎并未听出父亲弦外之音,解释说:“琦玉不让我多派人,他说,人多是累赘。”
“这丫,小子!真狂妄!”皇帝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是的,儿子就没见过如此狂妄的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喜欢胡说八道,扯谎的话张口就来,也不知害臊。”方泽炎一说起茵琦玉,整个人精神气活跃起来。
皇帝静静的听,静静的看,很高兴儿子喜欢茵琦玉。
转念一想,儿子岂不是断袖?
皇帝纠结要不要告诉儿子,茵琦玉是个姑娘。
“纪元道长见过那小子,可有说什么?”皇帝试探。
方泽炎想起幻玄峰的日子,又笑了,“师傅很喜欢琦玉,还把镇山刀‘沙雪’赠与他,说是,给他的生辰礼。”
“嗯~这份生辰礼,应当的!父皇也给她送份生辰礼!”
方泽炎欣喜:“儿子替琦玉谢过父皇。”
有皇恩赏赐,那小子又能傲娇的快乐一段时间。
想起茵琦玉翘尾巴显摆的模样,方泽炎眼里的笑意更浓。
“嗯,既然纪元道长没说什么,那父皇也不好多嘴。”
皇帝已经想好,以后儿子如果知晓茵琦玉身份,他就把责任推给纪元道长。
把你养大的师父都不告诉你的事,我当然不好多嘴。
方泽炎不解的看着父亲,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皇帝心虚的看向别处,“也不知道,茵萧峰见到那小子没有。”
皇帝正为茵国公一家团聚高兴的时候,茵琦玉乘船进岛,刚刚下船。
她正站在浅海区,与二十多个杀手厮杀。
全身浴血,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杀手的。
许多血已经氧化暗沉,血,一层层的叠加在一起,厚厚的粘在衣服上。
她的小腿浸湿在海水里,海浪拍打着沙滩上的尸体。
杜秋华被白三和白七护在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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