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的晨光刚漫过朱雀大街的青石板,城西茶馆里就炸开了锅。几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围着茶桌,手里捏着皱巴巴的纸条,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听说了吗?昭镜司苏大人为了查旧案,硬要去抓周明,结果让林捕头受了重伤,周明还跑了!”
“何止啊!我二舅在兵部当差,说苏大人根本就是为了给沈家报仇,故意找借口重开旧案,还伪造证据陷害兵部官员!” 另一个汉子接过话头,眼神里满是不屑,“之前人皮灯笼案就透着古怪,说不定也是她自导自演,好往上爬!”
邻桌的老掌柜听不下去,忍不住反驳:“你们别瞎传!苏大人之前破了人皮灯笼案,救了多少百姓?她怎么会是那种人?”
“老掌柜,您就是太天真!” 汉子冷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纸条,“这上面可是写得明明白白,苏大人私自动用兵力,还扣了兵部的文书,要是再让她查下去,指不定还要害多少人!”
类似的议论,在天启城的大街小巷此起彼伏。一夜之间,诋毁苏镜的流言就像疯长的野草,从茶馆、酒肆传到市集、码头,甚至连皇宫外的侍卫都在私下议论。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 兵部郎中赵全的旧部,正躲在暗处,看着流言发酵,嘴角勾起阴狠的笑容。
昭镜司的书房里,苏镜看着林墨送来的流言汇总,指尖捏着纸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纸条上的字迹潦草,却字字诛心,有的说她 “滥用职权,草菅人命”,有的说她 “伪造证据,公报私仇”,还有的说她 “勾结西域,意图不轨”,甚至连她隐姓埋名的事都被翻了出来,说她 “欺君罔上,罪该万死”。
“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 林墨气得一拍桌子,伤口牵扯得他疼得皱眉,“明明是周明偷袭,我才受伤的,他们却颠倒黑白,说您故意让我去送死!还有那些说您伪造证据的,真是瞎了眼!”
“冷静点。” 苏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怒火,“这些流言看似杂乱,其实都指向一个目的 —— 阻止旧案重审,让我失去百姓的信任,甚至被陛下罢官。背后肯定有兵部的人在操纵,说不定还有周明的影子。”
她顿了顿,翻到其中一张纸条,上面提到 “苏镜扣压兵部文书,隐瞒李广余党线索”,眼神一凛:“你看这张,提到了兵部文书。之前我们从李广密室里找到的兵部存档,里面有不少官员与李广勾结的记录,他们肯定是怕我们查到他们头上,才急着散布流言,想让我们停手。”
正说着,陈忠匆匆进来,手里拿着几张告示,脸色凝重:“苏姑娘,您看!城里的墙上都贴满了这种告示,上面写的比流言还难听,甚至还画了您‘迫害’官员的画像,百姓们都快被误导了!”
苏镜接过告示,上面画着她穿着官服,手里拿着鞭子,正在抽打一个跪在地上的官员,旁边还写着 “昭镜司女官苏镜,滥用职权,迫害忠良”。她的手指抚过画像上扭曲的面容,心里满是冰冷 —— 这些人不仅想毁掉她的名声,还想挑起百姓对昭镜司的不满,甚至引发动乱。
“不能再让流言继续发酵了!” 苏镜站起身,语气坚定,“林墨,你立刻带人去城里,把所有告示都撕下来,再张贴我们的澄清告示,把周明偷袭、你受伤的经过,还有我们查到的赵全、孙浩与李广勾结的证据,都写清楚,让百姓知道真相!”
“是!” 林墨领命,转身就要走。
“等等。” 苏镜叫住他,“让卫兵们注意分寸,不要和百姓发生冲突。要是有人故意挑事,就把他们抓起来,带到昭镜司审讯,看看是不是背后有人指使。”
“我知道了!” 林墨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苏镜又对陈忠说:“陈前辈,麻烦您和其他前辈去拜访城里的乡绅和德高望重的老人,向他们解释流言的真相,让他们帮忙安抚百姓。这些老人在百姓中有威望,他们说的话,百姓们更容易相信。”
“没问题!” 陈忠爽快地答应,“我们这就去,一定不让百姓被流言误导!”
众人散去后,苏镜独自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街道。虽然林墨和陈忠已经去处理流言,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只要旧案还没查清,只要李广的余党还没被彻底清除,流言就还会出现。她必须尽快找到确凿的证据,不仅要洗清自己的冤屈,还要让百姓们相信,她重开旧案,不是为了私仇,而是为了正义。
当天下午,苏镜带着几名卫兵,亲自去了城西的茶馆。她没有穿官服,只是穿着一身普通的青布衣裙,混在百姓中,听着他们的议论。大多数百姓虽然听到了流言,但并没有完全相信,有的还在为她辩解:“苏大人之前救了那么多人,肯定不会是那种人,说不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她。”
“是啊!那些流言说得太夸张了,连‘勾结西域’都编出来了,苏大人要是想勾结西域,怎么会帮我们破获人皮灯笼案,还和西域使团结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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