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传来的力道和温度让清仪心中的警报表嘀嘀作响。
力道失控,情绪亢奋,果然是脑疾发作的征兆?她暗自思忖,“需谨慎应对,避免刺激,以防‘资源’自毁或伤及自身。”
就在她琢磨着是该用个巧劲挣脱,还是继续扮演受惊小白花时,紧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却突然一松。
胤禛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收回了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和慌乱。他看着她白皙手腕上被自己攥出的浅浅红痕,心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他刚才太用力了,定然是吓到她了。
重生归来的狂喜和失而复得的激动如同烈酒上头,让他一时失了分寸,眼前的福晋,还不是后来那个与他相伴多年、深知他脾性的乌拉那拉氏,而是个刚及笄、对皇室和夫君充满未知恐惧的少女,他不能急,不能吓跑了她。
“咳!”胤禛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对不住,福晋,我,我方才……”他顿了顿,搜肠刮肚想找个合理的借口,“方才似是做了个噩梦,一时魇着了,没吓着你吧?”
清仪垂下眼睫,轻轻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声音细弱:“妾身无碍,爷,梦都是反的。”心里却想:“噩梦?魇着了?症状倒是与惊悸妄言有几分相似,看来这脑疾还需观察,记录在案。”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红烛燃烧,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胤禛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心头微软,又带着几分无处安放的急切。他想靠近她,弥补她,却又不知从何做起,目光落在她头上那顶沉重华丽、缀满珠翠的凤冠上,心中一动。
“这冠子瞧着沉重,戴了许久,定是累了。”他说着,上前一步,试探性地伸出手,“我,替你取下可好?”
按照规矩,这该由宫女伺候,但他此刻只想亲手为她做点什么,仿佛这样就能拉近那看不见的距离。
清仪在他靠近的瞬间,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僵,属于陌生男性的气息混杂着淡淡的酒气笼罩过来,让她这具身体的本能叫嚣着要避开。修真之人,最忌旁人近身,尤其是如此亲密之举。
然而,就在他温热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发髻的边缘时,一股比之前强烈数倍、精纯数倍的温暖气息,如同冬日暖阳,又似温润的灵泉,猛地通过两人之间骤然缩短的距离,汹涌地包裹住她!
是龙气!比刚才只是坐在旁边时感受到的,浓郁了何止十倍!
那磅礴而温和的力量,主动地、丝丝缕缕地渗入她近乎干涸的经脉和虚弱的神魂,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和充实感,就像是久旱逢甘霖,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神魂发出满足的喟叹。
“……”清仪元君内心剧震!
“原来如此!近距离接触,竟有如此奇效!这龙气并非死物,竟能随宿主心意主动滋养靠近之人?”
一个更大胆、更高效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若按照此界凡人的洞房流程,行那夫妻之礼,乃是极近距离的接触,气息交融,依照目前感知的增幅比例推算,那效率,岂不是堪比服用顶级灵丹?”
利弊在千分之一刹那就已权衡清楚。
风险:与一介凡人行亲密之事,有违她元君身份。
收益:能快速稳固此界脆弱的神魂,恢复微末实力,拥有最基本的自保之力,并可持续利用此顶级灵源。
答案显而易见,在生存和恢复实力面前,些许牺牲不值一提。更何况,在她漫长的修炼生涯中,肉体皮囊不过是暂居之所,双修亦曾是大道法门之一,虽非她主修,却也并非不能接受。
于是,在胤禛的手指即将碰到凤冠上冰冷的金饰时,她原本微微后仰的身体顿住了,不仅没有避开,反而极其轻微地、顺应着他用力的方向,往前倾了那么一丝丝。
她抬起眼眸,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脸颊上飞起两抹恰到好处的红晕,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带着羞怯的顺从:“有劳爷了。”
这细微的变化,落在胤禛眼中,却如同天籁!
她接受了!她没有排斥他的靠近!
巨大的喜悦冲上心头,让他刚才那点笨拙和尴尬都烟消云散。他小心翼翼地,动作甚至有些笨拙地,开始解那繁复的冠扣,珠翠冰凉,他的指尖却滚烫。
过程中,两人的发丝偶尔纠缠,呼吸近在咫尺。
清仪屏住呼吸,内心却在冷静地评估着:“龙气浓度持续稳定输出,质量上乘,无杂质。此资源品相绝佳。嗯,他动作虽笨,倒还算小心,未扯痛我。”
当沉重的凤冠终于被取下,放在一旁,清仪感到头颈一轻,下意识地轻轻晃了晃脖子。
这无意识的小动作,在胤禛看来却带着一种懵懂的诱惑。烛光下,她脖颈修长白皙,侧脸线条柔美,因为除去冠冕,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泻下几分,更添了几分柔弱与风情。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心底压抑了数十年的情感和愧疚,以及男子本能的冲动,在这一刻交织喷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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