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亲眼见识了清仪用仙气给儿子养护灵性,胤禛算是彻底服气了,心里那点关于早教的纠结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现在看弘晖,都觉得小家伙周身都冒着智慧的仙光。
服气归服气,可他心里那点探究欲,就像被猫爪子挠似的,痒得厉害。他的仙子福晋,就像一本装帧精美却用天书文字写就的古籍,他翻来覆去,只能看懂个封面,里头的内容,真是越想越琢磨不透。
这日他在书房处理公务,看着苏培盛新呈上来的几块质地上乘的田黄石印章料子,忽然就福至心灵,想起了清仪的一些小习惯,她似乎格外偏爱玉石类的东西,尤其是那些触手生温、或是瞧着就水头足的。还有她偶尔给他按按头,或是递杯水,就能让他疲惫全消的神奇本事。
一个念头如同小火苗,蹭地在他心里燃了起来。
他放下笔,食指轻轻敲着桌面,沉吟片刻,对垂手侍立的苏培盛招了招手。
“苏培盛。”
“奴才在。”苏培盛连忙凑近。
胤禛压低声音,吩咐道:“你去库里,寻两块品相、大小、色泽都差不多的玉佩来,要几乎一模一样的,瞧不出分别最好。”
苏培盛虽心下疑惑,但主子吩咐,从不多问,只利落应道:“嗻,奴才这就去办。”
没过多久,苏培盛就捧着个锦盒回来了,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躺着两块羊脂白玉玉佩,都是祥云纹样,玉质细腻油润,光看外表,确实难分伯仲。
胤禛拿起两块玉,入手温凉,手感极佳。他仔细端详片刻,指着左边那块对苏培盛道:“把这块,送到前头小佛堂去,在佛前供上两个时辰,小心些,别让人瞧见。”
苏培盛心里更是纳闷了,爷这是要做什么?给福晋送礼,还要分个开光不开光?但他依旧什么也没问,恭敬地接过那块玉:“奴才明白。”
两个时辰后,那块在佛前沾染了淡淡檀香和微弱信仰之力的玉佩被悄无声息地送了回来。胤禛将两块玉并排放在书桌上,左看右看,连他都快分不清哪块是原装,哪块是加工过的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觉得自己这个实验设计得天衣无缝。若福晋真如他所想,身负异能,对这类蕴含特殊气息的东西有所感应,那她必定会选中那块供奉过的,若是选不中,那要么是他猜错了,要么就是她故意的?
想到这里,胤禛心里竟隐隐有些期待,他揣好两块玉佩,理了理衣袍,端着副再自然不过的表情,抬脚就往正院去。
进了正院,就见清仪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书,目光却落在窗外,似乎在欣赏秋色,又像是在神游天外。阳光透过窗棂,在她侧脸投下柔和的光影,静谧美好。
胤禛心头微软,放轻脚步走过去。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他声音放得柔和,在她身边坐下,很自然地伸手揽住她的肩。
清仪回过神,侧头看他一眼,没什么情绪地答:“没什么,发呆罢了。”
“这凡人夫君,今日回来得倒早。”
胤禛笑了笑,从怀里掏出那两块用软布分别包好的玉佩,动作随意地放在她面前的小几上,仿佛真是刚刚得了什么小玩意儿,顺手拿来给她瞧瞧。
“喏,刚得的两块玉,瞧着成色还行,你看着哪块更合眼缘?”他语气轻松,带着点不经意的讨好,眼神却不着痕迹地紧紧锁住清仪的脸,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清仪目光落在两块玉佩上,只扫了一眼,心中便了然。
“呵。”她几乎要笑出声,左边那块,萦绕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信仰之力,像是被香火熏染过,右边那块,则是纯粹的玉石本身那点微薄灵气。这凡人夫君,竟然跟她玩起对照组实验来了?还真是有几分严谨呢。
她抬起眼,正好对上胤禛那看似随意,实则暗含紧张和期待的目光。那眼神,像极了弘晖盯着拨浪鼓,等着她晃动的样子。
“罢了,看在他近日表现尚可,龙气也温顺的份上,便不戳穿他这小心思了。”
她面上不动声色,甚至连多看一眼都没有,伸出纤细的手指,看似随意地,直接拿起了右边那块,那块普通的、未经加工的玉佩。
指尖触及温润的玉身,她感受着那点聊胜于无的灵气,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异常:“这块吧,瞧着温润些。”
胤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他心中愕然,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她,她,她竟选了这块普通的?”
这怎么可能?难道他猜错了?福晋根本感应不到那些特殊的气息?还是说她其实感应到了,但就是故意不选那块供奉过的?
一时间,各种猜测在他脑海里翻腾,让他原本笃定的心瞬间乱成了一团麻。他设计这个实验,本想窥得一丝仙踪,结果非但没得到答案,反而让自己陷入了更深的迷雾里!
清仪将他那一闪而过的错愕和纠结尽收眼底,心下觉得更有趣了。她拿着那块普通的玉佩,在指尖转了转,抬眼看他,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爷怎么了?可是这块玉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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