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杀手的尸体,赢正回到屋内,心跳尚未完全平复。刚才那场短暂却激烈的搏杀,让他对自身实力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也让他意识到这深宫之内潜藏的危机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不是建秀,也不是荆剑的余党……”赢正盘膝坐下,混沌内力在体内缓缓流转,脑海中梳理着刚才的细节,“那四个杀手的配合方式、攻击路数,明显是军队中训练有素的刺杀小组。难道……是朝中某个势力已经注意到我了?”
他回忆着自己入宫以来的每一个举动。除了在建妮公主面前展露武功,以及在建秀公主宫中击杀荆剑外,几乎可以说是低调至极。难道是因为建妮公主的注意引起了某些人的警觉?
正当赢正沉思时,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这一次的脚步声轻盈而有节奏,显然是宫女的步调。
“小财子,建妮公主召你过去。”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赢正心中一凛,这个时间点召见,难道与刚才的刺杀有关?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开门应道:“是,这就来。”
传话的是建妮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春兰,一个二十出头、眉清目秀的女子。她看了赢正一眼,眼神中似乎带着某种深意,但什么也没说,转身在前引路。
一路上,赢正暗中观察,发现今晚宫中的守卫比往常森严了许多。巡逻的侍卫队伍增加了,各处宫门的检查也更为严格。看来,刚才的刺杀虽然被他悄无声息地处理了,但宫中的某些人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建妮公主的寝宫“芳华殿”位于皇宫西侧,比建秀公主的“绮罗宫”更为幽静雅致。殿内烛火通明,却只有寥寥数名宫女侍立。建妮公主此刻并未像往常一样在书房或正厅,而是在一间偏殿中,面前摆着一副围棋,黑白子错落有致地铺在棋盘上。
“来了?坐。”建妮公主头也不抬,纤纤玉指拈起一枚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上。
赢正不敢真的坐下,躬身道:“公主面前,哪有奴才的座位。不知公主召奴才前来,有何吩咐?”
建妮公主抬眼看了看他,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小财子,不必如此拘谨。今夜宫中不太平,你可知晓?”
赢正心中一紧,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不太平?奴才一直在房中休息,未曾听闻什么动静。”
“哦?”建妮公主放下棋子,站起身来,缓步走到赢正面前,一双美眸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就在半个时辰前,有刺客潜入皇宫,目标似乎是某个太监的住处。你说奇怪不奇怪,什么样的刺客会费尽心思潜入皇宫,只为刺杀一个小太监?”
赢正心跳加速,但多年磨砺让他能够保持表面平静:“竟有此事?那刺客可曾抓到?”
“没有。”建妮公主摇摇头,绕着他缓缓踱步,“侍卫赶到时,只看到一些打斗痕迹,却不见刺客踪影,也不见被刺者的尸体。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赢正感觉到建妮公主的目光如同实质,仿佛要将他看透。他低头道:“奴才愚钝,不知其中蹊跷。”
“呵呵。”建妮公主轻笑一声,忽然换了话题,“小财子,你觉得本宫与建秀妹妹相比,如何?”
这问题问得突然,赢正谨慎答道:“两位公主都是天潢贵胄,金枝玉叶,奴才不敢妄加比较。”
“不敢?是不敢,还是不愿?”建妮公主停在他面前,语气忽然变得凌厉,“小财子,本宫知道你并非普通太监。你的武功,你的心机,都不是一个寻常阉人该有的。本宫查过你的入宫记录,三年前入宫,净身房记录完整,家世清白,毫无破绽。可越是毫无破绽,就越是可疑,你说对吗?”
赢正背后渗出冷汗,他知道建妮公主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他必须万分小心,一旦假太监的身份暴露,在这深宫之中,必是死路一条。
“公主明鉴,奴才入宫以来,一直谨守本分,尽心侍奉主子,不敢有丝毫逾越。”赢正跪倒在地,以头触地。
建妮公主看了他半晌,忽然叹了口气,语气又柔和下来:“罢了,你起来吧。本宫并非要追究你的来历,只是要提醒你,这深宫之中,步步杀机。你既然卷进来了,就要懂得站队,更要懂得自保。”
她走回棋桌前,重新坐下,拈起一枚黑子:“你可知今夜那些刺客,是谁派来的?”
赢正站起身,心中已有所猜测,但仍摇头道:“奴才不知。”
“是二皇子。”建妮公主语出惊人,“本宫那位好二哥,已经注意到你了。”
赢正心中一震。二皇子赢稷,皇后嫡出,在朝中势力庞大,是太子的热门人选之一。他怎么会注意到自己这个小太监?
“很奇怪是吗?”建妮公主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其实很简单。你救了本宫,又杀了荆剑,这两件事单独看都不算什么,但合在一起,就足以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了。荆剑虽然只是侍卫,但他的叔父是禁军副统领荆无命,是二皇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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