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战俘能当十人用,十五万便是一百五十万的劳力。
朝中大臣除顿弱外,多数对张罗的狂言感到荒谬。
彻底消灭匈奴?简直痴人说梦!
蒙恬虽乐见主战的国库掌管者支持出兵,却也被张罗的激进计划震惊。
淳于越与商山四皓更是强烈谴责,称此举违背圣天子仁德。
最终,嬴政起身冷言:“朕有何仁德?天下人不是皆骂朕为暴君?”
随即拂袖离去。
这场朝议未明确灭匈方略,但嬴政的话已隐含倾向。
张罗心知肚明——陛下与他立场一致。
名声?仁德?皆是笑话!
他张罗不在乎,嬴政更不在意。
蒙恬明白 心思,却仍顾虑:漠北广袤,若不一次性击溃匈奴主力,如何全歼?
“哼,迂腐!”
张罗冷笑离殿。
淳于越转向叶腾责难:“看看你举荐的九卿,竟视兵事如儿戏!”
叶腾漫不经心摆手:“他比你聪慧,无须费心。”
咸阳城外,张罗与巴清检视商队归来的物资。八千头牛羊,一万五千张兽皮,两千名奴隶,其中半数为青壮男子。”
巴清神采奕奕,“另有些丝绸未售,直接赠予东胡首领以结盟好。”
张罗目光扫过那些惊惶的匈奴女子——商队终究存了分仁慈,为她们备了蔽体衣物。
张罗扫视着那一千多名奴隶,冷冷下令:“来人,砍掉这些人的大拇指,送到郑国那里修水渠。”
“给我往死里用,每日两顿粗粮,一碗稀粥,必须干满十个时辰。”
“让郑国统计清楚,用这些奴隶能加快多少进度。”
巴清闻言脸色骤变,急忙扯住张罗衣袖:“上卿三思!这会坏您名声的。”
张罗轻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名声于我如浮云。
回城吧。”
“牛群送去内史府,羊和兽皮你自行处置,记得按份额分给合伙的几家。”
“税钱一文都不能少。”
登上马车时,张罗又补了一句。
巴清眼波流转,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背——方才被触碰的位置还残留着温度。您真是贪得无厌的饕餮。”
“胡言乱语。”
张罗淡然否认。
车厢陷入沉寂,唯有车轮碾过官道的声响。
巴清感觉心跳愈发急促,直到咸阳喧嚣的人声传来才恍然回神。上卿......”
她刚要开口,就被张罗按住了手背。
街边的议论声清晰传来:
“听说了吗?扶苏公子谏言反对征讨胡人。”
“公子仁厚啊!说河套地区可谈判解决......”
“天下初定不宜大动干戈,这是体恤百姓......”
张罗不屑地冷哼。
巴清却浑然未觉,她的手指正与张罗十指相扣,整个人如同踩在云端。
......
车帘外,儒生与墨者的称颂声不绝于耳。
张罗眯起眼睛:
“天真!国与国间何来仁义?”
“蛮夷之辈,只识刀剑不识教化!”
他忽然察觉掌心温软——巴清的手指不知何时已与他紧紧相缠。巴清夫人...”
“上卿…我…”
巴清惊惶失措。
她慌忙想抽回手,却被牢牢握住。
抬眼对上张罗的目光,巴清神色黯然。
那些说她命里带煞的流言,和不再年轻的年纪,涌上心头。上卿,妾身逾矩了。”
张罗将她的纤手拢在掌心,拉近两人距离。
巴清眸中水光潋滟,像受惊的小鹿。张上卿…
别出声。
年长的巴清在他面前,反倒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暧昧的气息在车厢里流动。
最终巴清还是退缩了。妾身是想说...快到内史...
马车外,忠心耿耿的老车夫。
故意绕了远路,才停在内史府前。夫人,上卿,到了。
张罗正要下车,衣袖却被拽住。
巴清用手帕擦去他颊边沾染的胭脂。上...上卿慢走。
她面红如霞。有事随时寻我。
妾身知道...不,妾身明白...妾身...
听着她语无伦次,张罗轻笑跃下马车。
目送马车远去,巴清摩挲着手帕,指尖轻触樱唇。
恍惚间又回到方才的温存。
......
内史府内。
张罗核验会稽郡赋税簿册。
账面数字总有蹊跷。
最棘手的是齐地——
未经战火洗礼的田氏贵族,隐匿了大量人口田产。
他恨不得将竹简摔在这些蛀虫脸上。小子!顿弱风风火火闯进来,胡奴怎都拨给郑国了?
张罗抬头:老大人有何指教?
两人熟稔后早免了虚礼。老夫要训三百胡语细作!顿弱拍案,郑国那老顽固却说需你首肯。
张罗失笑:本想试验千名奴工效力。
既如此,您自便吧。
这还差不多。顿弱捋须,对了,陛下遣人赴辽东采人参,说你知道模样?
确是良药。张罗挥毫绘下图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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