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乌氏一族有多少熟悉漠北之人?熟悉到何种程度?
乌氏倮闻言也露出笑容:
不瞒上卿,我们常年与胡人贸易往来。
这点众人皆知,无需隐瞒。河套地形我们熟,西北戎狄的林胡、楼烦也熟,漠北更不在话下。
最远曾到匈奴狼居胥山行商。
其实是受邀参加匈奴祭天仪式,顺带做生意。甚好。张罗笑意更深,那月氏呢?
月氏...就不太熟了,最多只到过祁连山一带。
月氏距此较远,还隔着陇西。东胡呢?
这个真不清楚。乌氏倮摇头,东胡太远,往来无利可图,从未去过。
张罗注视着乌氏倮。
此人确有经商天赋。
只可惜...
“知道漠北匈奴人的道路已是难得,日后与匈奴交战,还需乌氏大牧主鼎力相助。”
张罗拱手道。
乌氏倮笑着还礼:“张上卿放心,乌氏一族蒙大秦庇护多年,我更是承蒙陛下恩典,此战定当竭尽全力!”
“甚好。”
张罗点头致意,“方才是我失礼了,还望乌氏大牧主海涵。”
“岂敢。”
乌氏倮连忙欠身,“都是族人无礼在先。
上卿,族中已备好酒宴,不如共饮一番?”
张罗欣然应允:“正好腹中饥饿,待我先安顿好五千兵马。”
“上卿放心,乌氏定会犒劳秦军将士,肥羊美酒一样不少。”
二人客套过后,张罗转身走向军阵,命李信在外扎营,自己则带着五十名士卒进入乌氏族地。
临行前,他与顿弱交换眼神,又朝林中微微颔首。
密林深处,少司命小夕举着望远镜观望。
见张罗示意,她与身旁的大司命红夭默契对视。
红夭会意:“少主已入内,我们暗中跟上。”
一旁的宵凤静立不语,待二人离去后,也悄然消失——她明白要先去寻顿弱。
这几日道家 已将地形探查大半,只待秦军封锁要道,藏身此处的逍遥子便无所遁形。
乌氏族地坐落于群山环抱的平野,帐篷茅舍间矗立着矮墙。
张罗环视四周:“此地宜筑城。”
此刻篝火遍地,烤羊肉香四溢。
李信低声道:“乌氏现有八千余人,胡女甚多。”
张罗望着女多男少的景象,冷笑:“乌氏倮倒是深谋远虑。”
可惜这盘棋,再没机会下完了。说好的两千兵卒数千战马,如今所见不过寥寥。”
“绝不能让匈奴的事有任何差池。”
“更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不可靠的人身上。”
乌氏倮与巴清同为大秦赫赫有名的大商,但巴清忠心耿耿,乌氏倮却在边疆暗自滋生出不该有的野心。哈哈哈,张上卿,李将军,请入座!”
乌氏倮大步上前相迎。
他已得知李信也将一同前来。多谢乌氏大牧主。”
张罗淡淡一笑。
他目光一扫,见自己竟被安排在主位,倒也毫不推辞。
刚坐下,便听到几道不满的冷哼声传来,抬眼望去,多是年轻的乌氏族人。
张罗并不在意。
李信居于右侧首位,乌氏倮则坐在左侧首席。
他拍了拍手,两名身着秦人服饰的女子走到张罗身旁。张上卿,这是我从戎狄以两件珍宝换来的族中最美女子,望您满意。”
起初,这两名女子还颇为抗拒,可一见到张罗的面容,神色骤变。
在场众人中,张罗气质超然,宛若仙人,令人自惭形秽。
而李信的英武之姿也引得许多乌氏女子侧目。
张罗瞥了她们一眼,丝毫提不起兴趣。
脑海中浮现的,是娇俏的嬴阴、沉稳的巴清、冷若冰霜的白发宵凤、端庄的许负,以及那对冷艳无言的阴阳家姐妹……眼前这两人,又算得了什么?
“本卿尚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谢过好意。”
乌氏倮一愣,未料到张罗如此正派,只得挥手示意两女退下。
二女不明所以,还以为是乌氏倮阻拦,眼中满是不甘。来,乌氏大牧主,我敬你一杯!”
张罗举樽道。共饮!”
乌氏倮连忙双手捧酒相迎。
宴席间觥筹交错,暗处却杀机四伏。
获宵凤相助的顿弱欣喜不已,又与乌氏内应的典客卿取得联系。
一队队秦军悄然封锁了所有通路。
月升中天时,顿弱低声道:“时机已至。”
不远处静立的宵凤瞬间消失无踪,闪身进入乌氏府邸,向张罗传递消息。
厅内,不少乌氏族人已醉态百出,野蛮本性尽显。
突然,一名白发女道人飘然而入,风姿绝世。
几名好色之徒刚要放肆,宵凤拂尘轻扬,一人双目顿时血流如注。
乌氏倮怒喝:“何方妖人!竟敢在我乌氏地界行凶!”
宵凤冷冷望去:“看来,道家叛逆果然藏身于此。”
乌氏倮猛然惊觉失言,慌忙辩解:“胡言乱语!我是说你擅闯伤人之罪!张上卿,请准我驱逐此女!”
张罗放下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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