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指标蹦出来:
γH2AX 焦点数 12 /细胞
p16 阳性率 58 %
“果然——”他轻声叹气,像在拆一封迟到的账单,“单维延伸只是把断头台升高十厘米,刀还在。
长度是假回拨,损伤是真叠加。
细胞被拽回青年,却带着一身老年班的味道。”
他伸手,把老妪的拉链一次拉到顶,金属齿咬合,发出“嚓”的脆响——像给剧本钉上订书钉。
“Ω-71,好片子,剪错了版本。
真上映,观众会先鼓掌,再起诉,最后进坟墓。”
说完,他转身,背影被日光灯拉成一条负片。
嘴里丢下最后一句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天穹想给人类送太阳,却忘了太阳也有黑子。”
……
06:40。
天穹大厦,88层董事长办公室。
顾天纵按下卫星加密机,虹膜扫过,三声滴——接通苏黎世。
他对着话筒,用中文低声招呼:“早,罗森先生。”
对面先是懒洋洋的哈欠,随即传来流利却带睡意的英语,只夹杂一句德语口头禅:
“Alles klar, Mr. Gu. 这么早,最好是有好消息。”
顾天纵开门见山:“Phase I 数据锁库,端粒平均回拨8年,零免疫风暴。
基于此, 我准备三地同步递IND,六个月拿条件性批准,Q4就能回款。”
“顾,数字很漂亮,可漂亮的东西最容易碎。
清辉的R-β把端粒推到15年,我们却在8年停表——你知道资本市场怎么算估值?一步差,步步差。”
顾天纵眉骨下的光暗了一格。
“市场窗口不会等人。
六个月我们若抢先上市,就能定义‘安全红线’,把清辉拖进我们的监管节奏。”
“很高效的规划,顾。”罗森轻笑,语调却骤然降温,“定义Red Line的前提是你手里有Fire。
现在Fire在清辉实验室,我们拿的是余烬。”
电话里传来一声脆响,是陶瓷与木质托盘相碰的声音。
“公司优先级你清楚——‘先拿到源码,再谈规模’。”
顾天纵喉结微沉,嗓音压得只能让卫星拾音:
“暗线被零阶掐死,明线又被慢变量反手做多,我们的刀口已经被他们掰成钝勺。”
罗森的声音压成一条冰线,透过听筒钻进耳骨:
“我要你用手里现有的牌,在规则内把清辉的端粒-Ω拿到手。
不惜一切代价,让他们为我所用。
至少,不能让他们先推进市场。”
顾天纵沉默两秒,指节在桌沿敲出三声钝响,像在数心跳。
“如果合法通道也封死?”
罗森的声音冷得像阿尔卑斯风口:
“那就让缝隙自己长出来。
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有母校、有房贷、有晚期亲人。
出价只要高过他们的底线,防火墙就会自己弹出安装向导。”
顾天纵深吸一口气,肩背绷成直线,又缓缓放松:
“明白。六个月,我给你端粒-Ω碳骨架,连一个甲基都不会少。”
“记住,零阶在听,别给算法抓到把柄。”罗森顿了半秒,声音低得只剩气音,“祝你Jagd顺利。”
通话“嘀”一声断开。
顾天纵站在静得发热的办公室里,听见自己血液涌动的声音——像液氮罐刚被拔开塞子。
他低头整理袖口,把翻白的领口折回去,转身推门。
门外,冷白灯再次亮起,照着他走向电梯的背影,影子被拉长成一把未出鞘的刀。
……
09:30。
系统时间一跳,行情灯啪地刷新:
清辉生物:50.53 +20%
磐基药业:18.55 +20%
一字板,纹丝不动。
涨停价上,封单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在持续增加。
清辉那边1600亿,磐基这边700亿,两座红色铁闸焊得纹丝不动。
卖盘依旧零,连碎股都没人愿意放出来。
清晚站在落地玻璃前,对面LED墙正滚动播放“生物医药涨停潮”。
红得发紫,紫得发乌。
她却把视线投向更远处:港口吊机停着,无人操作,因为司机也蹲在那里抢涨停板。
高架匝道临时封闭,交警在热搜上吐槽“司机集体刷手机,车道成了临时停车场”。
整个城市的脉搏被两串数字牵着走,一秒一蹦。
——“情绪的高潮?”
——“资本的力量?”
她低声自语,嗓音冷得把空气退磁。
抬腕,表盘显示 09:30:30,秒针刚爬半格。
清辉封单再增500亿,总额突破2000亿;
磐基同步跟进,买盘提示栏直接黑屏——系统放弃计算,用一行小白字写着:
“数量过大,显示受限。”
两尊赤金门神,在开盘第三十秒,把“情绪”升级为“信仰”,把“交易”升级为“朝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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