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小芽背着那个沉甸甸的背篓,像只凯旋的小将军一样回到家时,柳氏和姜大壮正在院子里用藤条编筐。
“娘!哥哥!我回来了!”
看到妹妹,姜大壮立刻放下手里的活,笑着迎了上去:“小芽,今天又找到什么好东西了?”
柳氏也慈爱地看着女儿,准备去给她倒碗水喝。
然而,当姜小芽献宝似的,小心翼翼地从背篓里,将那株用布料包裹的百年人参捧出来时,整个小院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柳氏手里的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姜大壮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这……这是……”柳氏的声音都在颤抖,她指着那株比上次大了好几倍、形态更加完美的人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百年野山参!”姜小芽一脸骄傲地宣布答案,“娘,哥哥,这下我们有钱啦!”
兄妹俩足足愣了半分钟,才从这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
姜大壮一个箭步冲上来,不是看人参,而是紧张地拉着妹妹上下检查:“小芽!你没受伤吧?这么大的宝贝,山里肯定有野兽守着!你没遇到危险吧?”
看着哥哥焦急的模样,姜小芽心里暖烘烘的。
她摇了摇头,笑着说:“没有呀,是山里的老松树爷爷送给我的!它可喜欢我啦!”
柳氏也回过神来,她快步上前,一把将女儿搂进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的小芽,我的傻孩子,你为了这个家……真是让你受苦了……”
在柳氏看来,女儿说的什么“老松树爷爷送的”,肯定是怕他们担心编出来的童话。
这么大的宝贝,一定是女儿冒着天大的危险,从深山老林里九死一生才弄回来的。
一想到女儿小小的身子,可能要面对猛虎野狼,她的心就疼得像是被针扎一样。
姜小芽知道他们误会了,但也没法解释,只能抱着娘亲的脖子撒娇:“娘,我真的没事!我可是福宝呢!山里的野兽都怕我!”
一家人又惊又喜又后怕地感慨了许久,才终于定下心来,商量着怎么处理这个“烫手”的宝贝。
“明天,我陪小芽一起去镇上!”姜大壮态度坚决地说道。
他现在已经是个半大的小伙子了,妹妹怀揣巨宝,他必须跟在身边保护她。
柳氏也点头同意,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一定要小心。
……
第二天,兄妹俩起了个大早。
姜大壮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服,手里还提着一根充当武器的木棍,神情严肃,像个忠心耿耿的护卫。
姜小芽则把人参仔细包好,放在背篓最深处,上面盖上一些普通的草药。
两人再次来到了镇上最大的那家“回春堂”药铺。
药铺的伙计还记得这对卖过人参的兄妹,见他们又来了,连忙热情地迎了上去。
“小妹妹,小哥,又来卖药材啦?”
“我们要见你们掌柜的。”姜大D芽开门见山。
伙计不敢怠慢,很快就把上次那个山羊胡掌柜请了出来。
钱掌柜一见是他们,也乐了:“哦?是你们啊,怎么,这次又找到什么好东西了?”
姜小芽也不废话,让哥哥把风,自己则将掌柜的引到没人的角落,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株百年山参,展现在他面前。
只一眼!
钱掌柜脸上的笑容就瞬间凝固了!
他那双精明的眼睛猛地瞪大,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天……天啊!”
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因为太过激动,差点打翻了身后的药柜。他颤抖着手,想要去摸,又不敢,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宝贝……真是个绝世的宝贝啊!”
他做了一辈子药材生意,见过的好参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品相如此完美、年份如此之久、灵气如此充裕的,这辈子都是头一回见!
他知道,这事他做不了主了。
“小……小姑奶奶!您稍等!稍等片刻!我……我去请我们东家出来!”
钱掌柜一路小跑着冲进了后堂。
很快,一个身穿锦缎、看起来四十多岁、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跟着钱掌柜快步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那株人参时,虽然没有像钱掌柜那样失态,但眼神里也迸发出了掩饰不住的精光和震撼。
“好参!好参啊!”东家连声赞叹。
他仔细地鉴定了一番,然后看向姜小芽,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和好奇:“小姑娘,这支参,品相、年份都是我生平仅见。你说个价吧。”
姜小芽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一百两?”东家猜测道。
姜小芽摇了摇头,奶声奶气但无比清晰地说道:“一百五十两!另外,我还要给娘亲抓三十副最好的调理身体的药!”
“嘶——”
钱掌柜和东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看起来还不到四岁的女娃娃,竟然敢开这么高的价!还这么镇定!
但东家看着那支堪称“参王”的宝贝,思索了片刻,竟然爽快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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