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遥远的GTI总部,一种不同于震怒的、更为凝重的气氛,正笼罩着高层简报室。
一份绝密评估报告被投射在光幕上,标题触目惊心:
《“叛刃”秦毅战术效能及威胁评估》。
报告中的数字并不庞大,却让在场的每一位高级官员脊背发凉:
“经确认,自秦毅叛逃并出任哈夫克空输部门负责人以来,我方已有126名经验丰富的骨干干员直接或间接死于其手。”
一位头发花白的情报分析主管用激光笔点着光幕,声音干涩:
“请注意这个数字背后的质量。这126人,不是新兵。他们是我们在阿萨拉地区经营多年的精英,是能独当一面的小组指挥官、王牌狙击手、渗透专家……秦毅像外科手术一样,精准地切除了我们最关键的‘神经节点’。”
他调出另一组数据对比图。
“更可怕的是他的效率。对比他上任前后,我方在阿萨拉地区的行动成功率下降了41%,情报网萎缩超过三分之一。他不仅杀人,更在系统地 dismantle(瓦解)我们花了数年甚至十几年建立起来的体系。”
另一位负责行动策划的将军脸色阴沉地补充:“他太了解我们了。我们的战术思维,我们的应急流程,甚至我们某些不成立的潜规则……他都了如指掌。每一次损失,都像是我们自己的作战手册被用来对付我们自己。”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一直沉默的山鹰。
他是秦毅的推荐人和计划启动者,此刻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山鹰的目光落在光幕上秦毅那张冷峻的照片上,久久不语。
那126个名字,每一个都代表着GTI在阿萨拉地区影响力的削弱,也代表着他个人判断的一次次失败。
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里没有暴怒,只有一种经过冰镇后的锐利:
“126名核心干员。”
他重复着这个数字,像在品味一杯毒酒。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叛逃。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高效的‘斩首’行动。他是在向我们证明,他比我们更懂得如何运作我们自己的机器。”
天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
“我们面对的,不再是一个需要清理的叛徒,而是一个我们必须倾尽全力才能抗衡的、危险的‘同行’。”
“立即启动‘镜像’预案。”他下达了指令,这是一个专门用于应对极高价值、高威胁叛变者的顶级预案。
“调动所有可用资源,包括战略分析小组,全力分析他的行为模式、战术偏好和人格弱点。我要知道他的下一步,必须知道。”
“暂停在阿萨拉地区所有非必要的高风险主动行动,转入防御和情报深潜状态。避免再给他送上‘战功’。”
“最后,”山鹰的眼中闪过一丝极致冰冷的光,“授权‘夜鸦’小组进入待命状态。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研究并执行对秦毅的终极抹除。我不要过程,只要结果。”
长弓溪谷,因其狭窄蜿蜒、两侧岩壁高耸如弓臂而得名。
这里通讯信号复杂,环境回波干扰严重,是传统侦察手段的盲区,也正因如此,被GTI选为“夜鸦”小队潜入并设伏的理想地点。
他们收到的情报显示,秦毅将亲自护送一支哈夫克的高级技术小组途经此地。这是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从他们借助夜色和复杂地貌潜入溪谷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不再是猎手,而是落入了另一张更庞大、更无形网络的猎物。
在溪谷入口处,一名哈夫克巡逻士兵正靠在岩壁上,警惕地注视着前方。
他头盔内侧,一个经过伪装的微型传感器,正将他潜意识里捕捉到的、远处岩缝中一丝不自然的反光。
三公里外,一支哈夫克巡逻车队驶过干涸的河床。
车内的司机因长时间驾驶而有些疲惫,但他佩戴的、集成在战术目镜腿上的感应器,将他隐约听到某种极细微的、不同于风声和引擎声的异响。
更远处,一只被惊起的夜鸟扑棱着翅膀飞向夜空。
这景象通过高空一架伪装成大型猛禽的微型无人机镜头,落入后方一名情报分析员的眼中。
他并未觉得特别,但是他们在山崖上那微弱的热信号也被车载的热能收集器察觉。
所有这些零碎的、看似毫无关联的信息——一丝反光、一声异响、一个突兀的景象——单拿出来,没有任何战术价值。
它们甚至从未进入任何人的主观报告。
但它们如同涓涓细流,无声地汇入“影网”。
在秦毅那间移动的指挥车内,庞大的数据处理中心正在低鸣。
全息沙盘上,长弓溪谷的三维模型正在被快速构建。
而在一片被标记为“无异常”的区域,几个极其微弱的、代表异常生物信号和潜意识威胁感知的淡蓝色光点。
开始若隐若现地闪烁,并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的、沿着溪谷最佳伏击点分布的弧形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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