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如挽歌,缠绕着山脊。雷斯——代号“地狱黑鲨”——静立于越野车旁,指尖在车门上无意识地敲击着《星光灿烂》的旋律。
他身着定制的四级甲,肩线硬朗,那支标志性的S12K霰弹枪随意靠在脚边。
“信号干扰……开始了。”他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下一秒,旋律戛然而止,他猛地抓起霰弹枪,对着浓雾深处雷达站的轮廓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
四声雷鸣般的枪响极具节奏,是警告,也是宣告。
“碾碎他们!”雷斯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穿透雾气,“把曼德尔砖,连同他们的傲慢,一起夺回来!”
命令简单、直接,充满了个人意志。他没有详细的战术部署,只有明确的目标。
四名身材魁梧的“超雄”护卫如同接收到指令的战争机器,沉默地在他身前展开,厚重的防弹盾牌砸入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真正的进攻,始于这简单的指令。
阿萨拉卫队的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出,但不同于纯粹的乌合之众,他们的冲击带着被严格训练的痕迹,却又浸透着首领赋予的残酷意志。
他们精准地利用地形,火力交替前进,目标明确——撕开防线,为主宰开辟道路。
哈夫克的防御系统猛烈还击。
自动机枪塔喷吐火舌,却在“超雄”护卫的盾牌上溅起无数火星,难以寸进。
卫队士兵在付出代价的同时,用精准的投掷物和交叉火力,逐个拔除外围火力点。
雷斯本人,则如同移动的堡垒,在护卫的簇拥下稳步向前。
他手中的S12K每一次轰鸣,都像死神的请柬,近距离遭遇的哈夫克士兵即便有护甲防护,也被那巨大的动能轰飞。
他不开无谓的枪,每四次射击后,会有一个短暂的停顿,仿佛在欣赏自己制造的毁灭,又像是在回味脑海中某段未完的乐章。
战斗迅速白热化。
当部队突入综合楼,遭遇顽强抵抗时,雷斯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燃烧弹。”他淡淡下令。
数枚乌鲁燃烧弹划出弧线,投入哈夫克士兵坚守的房间,烈焰瞬间吞噬了一切,惨叫声不绝于耳。
他踏过燃烧的门框,靴子踩在滚烫的地面上,霰弹枪毫不犹豫地对准任何还能活动的身影补枪。
残暴,且高效。
他没有冲向最容易得手的目标,而是径直朝着主控室的方向推进——那里是雷达站的核心,也是象征权力与控制的位置。
他的每一步都沉重而坚定,如同他堕入权力深渊的轨迹,无法回头。
在通往主控室的最后一条长廊上,哈夫克的精英守卫组成了坚实的防线。
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在“超雄”护卫的盾牌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撞击声。
雷斯停下了脚步,他听着密集的枪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缓缓给手中的S12K更换弹鼓。
那一刻,他仿佛不再是那个癫狂的军阀,而是变回了那个在歌剧院包厢里,沉浸在咏叹调中的贵族青年——只是他此刻聆听的,是战争的交响。
“清场。”他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
护卫们猛地前冲,用盾牌强行撞开阵型。
雷斯紧随其后,加装了撞火枪托的S12K开始持续咆哮,四级独头弹精准地点名,将试图阻拦的守卫逐个击倒。
他终于站在了主控室的门口,身后是硝烟与尸骸。
他看了一眼手中温热的重枪,又望了望眼前这扇象征着哈夫克科技核心的大门,那双被权力欲望侵蚀的眼睛里,极其罕见地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如同星光,转瞬即逝,重新被地狱的黑暗吞噬。
他抬起脚,重重踹开了大门。
雷达站的征服,属于地狱黑鲨。
而他的乐章,才刚刚奏响最血腥的章节。
与长弓溪谷的枪炮轰鸣不同,指挥中心内一片冰冷的寂静,只有全息沙盘流动的数据和轻微的设备嗡鸣。
巨大的主屏幕上,正分屏显示着雷达站外部监控最后传回的模糊画面——浓雾、火光,以及如同潮水般涌来的阿萨拉卫队士兵。
随后,信号被彻底屏蔽,屏幕陷入一片雪花。
副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紧张:“总监,雷达站信号完全中断。雷斯的主力已突破至主楼,‘影网’最后捕捉到的音频分析显示……有处决俘虏的枪声。”
秦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凝视着那片雪花屏幕。
穿越前的记忆碎片骤然翻涌——新闻里关于雷斯部队屠杀平民的报道,照片上无神的双眼,焦土般的村庄……这个代号“地狱黑鲨”的男人,在他所知的历史或背景中,从来都不是一个复杂的悲剧英雄,而是一个彻头彻尾、以残暴为乐,将痛苦建立在无数无辜者之上的恶魔。他存在的本身,就是对“秩序”二字的践踏。
德穆兰女士的指令言犹在耳:“不惜代价,稳定局势。”
而秦毅内心给出的代价,就是雷斯的命。这不仅是为了哈夫克,更是为了那些无声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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