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主管噤若寒蝉,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衬衫。
雅各布的目光,如同缓慢移动的探照灯,最终定格在德穆兰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了之前的考量,只剩下冰冷的失望和毫不掩饰的问责。
“德穆兰总监。”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千钧重压,“‘攀升’的失利,你可以归咎于GTI的非常规战术和电子战优势。那么这次呢?‘天网’计划是在你的全力主导和保证下推进的!发射中心的安全,轨道卫星的管控,都在你的职责范围之内!告诉我,为什么雷斯家族的复仇,能如此精准、如此致命地击中我们的心脏?!”
德穆兰张了张嘴,想辩解那神秘的“影子”技术超乎想象,想说明雷斯家族的行动模式难以预测,但在雅各布那洞悉一切、只看结果的目光下,所有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失败,就是失败。在哈夫克,失败需要代价。
“我……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德穆兰的声音艰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责任?”雅各布轻轻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当然要承担责任。从即刻起,暂停你全球安全总监的一切职务,接受内部审查委员会的全方位调查!在你被证明有能力,或者找到那个‘影子’并将功补过之前,你的权限,由董事会暂时接管。”
话语如同最终的判决,击碎了德穆兰最后的坚持。
她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震惊、屈辱和不甘,但看着雅各布毫无转圜余地的眼神,她最终只是颓然地低下头,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她面前的终端屏幕暗了下去,象征着权力的剥离。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其他董事们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触怒雅各布,或者为一个明显失势的人说话。
雅各布的目光这才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毅。
“秦总监。”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阿萨拉的麻烦,始于你,也应当由你来终结。雷斯家族,还有那个该死的‘影子’,我要他们彻底消失。动用你的一切力量,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看到结果,越快越好。哈夫克的威严,必须用敌人的鲜血来重塑!这次,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意外。”
压力,也是机会。
秦毅清晰地接收到了这个信号。
德穆兰的倒台,空出了巨大的权力真空,而彻底解决雷斯家族和“影子”的威胁,就是他填补这个真空的最佳筹码。
他缓缓站起身,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平静却锐利,迎上雅各布的视线。
“明白,董事长。”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坚定,“雷斯家族盘踞阿萨拉,经营多年,地形复杂,关系盘根错节。常规军事手段难以根除,反而可能陷入泥潭。我会亲自带队,以特种作战为主,情报先行,精准打击,力求一战功成,永绝后患。同时,我会全力追查‘影子’的线索,此人技术威胁极大,必须揪出来。”
他没有夸口,没有保证,只是陈述计划和决心,反而更显可靠。
雅各布凝视他片刻,缓缓点头:“很好。你需要什么资源,直接调动。我只要结果。”
鹰巢,指挥中心。
气氛与总部会议室的压抑截然不同,这里充满了高效运转的紧张感。
“德穆兰被停职了。”佐娅一边快速操作着控制台,一边对刚刚回来的秦毅说道,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意料之中。”秦毅脱下外套,走到巨大的战术全息沙盘前,沙盘上已经切换为阿萨拉地区的详细地形图,上面标注着已知的雷斯家族据点、武装分布和可能的“影子”活动信号区域。
“雅各布需要替罪羊,也需要一把更锋利的刀。我们现在就是这把刀。”秦毅的目光在沙盘上巡弋,“雷斯家族必须铲除,但更重要的是那个‘影子’。他能如此精准地攻击天网核心,对我们内部的了解程度令人不安。”
“露娜小队和镰刃小组在攀升使用的电子战模式,与攻击天网的部分技术特征有微弱吻合,但更像是不同分支。”佐娅调出数据比对图,“这个‘影子’的风格更加……古老而诡异,像是将某种原始的能量注入了现代代码。我已经让‘骇爪’全力分析,试图构建他的行为模型。”
“很好。”秦毅点头,“王宇昊那边准备好了吗?”
“龙影小队和暗影小队已经完成装备整合与适应性训练,随时可以出发。猎鹰的伤也基本痊愈,这次强烈要求参加。”佐娅回答道,“另外,根据骇爪从GTI旧数据库碎片中还原的信息,以及我们自己的情报网,确认雷斯家族的主要据点位于阿萨拉北部的‘血岩’山谷,易守难攻,并且可能拥有一些老式但依旧致命的防空武器。”
秦毅盯着沙盘上那个被标记为红色的“血岩”山谷,眼神冰冷。
“通知王宇昊,按‘斩首’方案准备。我们将分为明暗两条线。明线,由他带领龙影和部分暗影队员,从正面施加压力,吸引雷斯家族主力注意。暗线,由我亲自带领最精锐的暗影小组,通过一条……‘特殊’的通道,直插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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