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俺跟您去流民窟!”
王五扛着板车过来,车轱辘转得轻快,他拍着胸脯,
“俺力气大,扛水泥、运种子都行!啥重活累活俺都干!”
“还有俺!”
张三拎着锄头跑过来,锄头刃闪着光,他笑得见牙不见眼,
“俺会用改良锄头,能教流民垦荒!保证教得会——俺家娃都学会了!”
方正看着他们,心里热乎得很,点头笑:
“好!咱们一起去,让流民窟的百姓也能走硬路、吃饱饭!”
话音刚落,王小二慌慌张张跑进来,脸白得跟刚从坟里爬出来似的,手里攥着空荡荡的腰带,声音都抖:
“方县令!不、不好了!种子仓的钥匙……不见了!”
“你不是贴身带的?”
方正腾地站起来,心“咯噔”一下,沉到了底,“咋会丢?”
“俺刚才去解手,把钥匙塞腰带里,回来就没了!”
王小二手忙脚乱地摸身上,衣兜翻了个底朝天,
“俺找了半天,种子仓的门还锁着,可钥匙——就是没了!”
“别慌!”
方正按住他的肩,稳住他的神,
“你先去种子仓门口守着,一步别离开,别让人靠近。青瑶,跟俺去看看。”
三人往种子仓跑,王小二跑得最快,嘴里不停念叨:
“俺真不该去解手!那钥匙揣得好好的,咋就没了?要是种子被偷了,流民们冬天啃树皮都没的啃!”
种子仓的铜锁闪着冷光,摸上去冰得刺骨,锁芯没半点撬过的痕迹。
方正蹲下来摸了摸锁周围的地,土是实的,没脚印,心里稍松:
“钥匙刚丢,应该没被人用过。”
“会不会是人多的时候,不小心蹭掉了?”
李青瑶攥着账本,手心全是汗,说话都带颤。
“有可能。”方正抬头看天,太阳沉得只剩点边,染红了半边天,
“赵六,你带几个人,拿马灯在县衙周围找——尤其是后院和种子仓附近,仔细点,别漏了草堆缝!”
赵六刚要应声,城外突然传来喊声:“方县令!见着李家管家了!”
是农户刘老汉,跑得鞋都快掉了,裤脚沾着泥,手里攥着根断草,喘得话都说不囫囵:
“俺在城外破庙见着他了,跟个穿黑衣服的人说话,手里拿着个账本似的东西,还拎着个布包,沉甸甸的——看着就沉!”
“黑衣人?”方正心里一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往哪走了?”
“往西!”
刘老汉指着城西方向,手都抖,
“跑得飞快,风里还飘着股淡墨味,混着点土腥气!”
“走!”
方正拽过赵六的凿子别在腰上,凿子硌得腰生疼也顾不上,
“赵六跟俺追!青瑶,你守着县衙和种子仓,别让人趁虚而入——尤其盯紧种子仓!”
“你们小心点!”
李青瑶点头,攥着账本的手紧得发白,指节都露出来了。
两人往城西跑,风刮得脸生疼,跟刀子割似的。
路边的草“哗哗”响,风里真飘着股淡墨味,混着土腥气往鼻子里钻。
跑了半里地,远远见着两道身影——一道青布,一道黑衣,正往山林里钻,快得跟兔子似的。
“就是他们!”
赵六喊着加快速度,凿子在手里晃,跑起来带风,
“别让这俩龟孙跑了!”
可刚追到山脚下,那两人突然拐进林子,树影重重的,枝桠交错跟网似的,再找就没了踪。
地上掉着张纸条,方正捡起来,上面就三个字:
“流民窟种子”,墨迹未干,蹭得指尖发蓝,还沾着点红土——跟城西坡的红土一个味儿,糙得慌!
“娘的!让他们跑了!”
赵六气得凿子往树上一戳,树皮掉下来一块,碎屑溅了满脸,
“这纸条啥意思?想动种子?俺看他们是活腻歪了!”
方正攥着纸条,心里凉飕飕的,跟揣了块冰似的:冒领钱、丢钥匙、黑衣人接头,再加上这纸条,分明是冲着流民窟的种子和基建来的!这是要断钱毁粮,把流民往绝路上逼!
“回去!”
方正转身就跑,跑得鞋都崴了一下也没停,
“得赶紧转移种子,再找钥匙——晚了就来不及了!”
回到县衙时,天全黑了,马灯把院子照得昏黄,影子拉得老长,晃来晃去的跟鬼影似的。
李青瑶迎上来,眼里带着慌,声音发颤:
“追上了吗?”
“没追上,捡了这个。”
方正递过纸条,指尖都凉,
“他们要动种子。王小二,钥匙找着没?”
王小二耷拉着脑袋,摇了摇头,脸都垮了:
“找遍了都没找着,会不会是管家偷的?他肯定是早盯着钥匙了!”
“难说。”
方正坐在石凳上,石凳冰得刺骨,指尖揉着眉心,脑子飞快转,
“赵六,你今晚守种子仓——在门口撒点草木灰,用凿子把门锁死,谁来都不开!青瑶,明天一早,咱们直接砸锁装种子,别等了——不能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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