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路队继续往前推进,沿途的百姓们听说方正在修“救命路”,都主动来帮忙。
老大娘提着陶罐送水,小伙子扛着自家的锄头就加入队伍,连半大的孩子都跑来捡碎石、递艾草。
“帝师,前面就是黑风岭,可不能再往前了!”一个本地老人拉住方正,脸上满是担忧,“那地方瘴气最浓,还有好多毒草,以前有人进去砍柴,就再也没出来过!”
方正点头,眼神却没半点退缩:“瘴气浓就多烧艾草,毒草就全清理掉——咱们修的是救命路,再难也得走,不能让乡亲们困在山里等死!”
到了黑风岭,瘴气果然更浓了。
灰蒙蒙的一片,能见度不足两丈,空气中除了腥气,还多了股甜腻腻的味道,闻着就让人头晕目眩,脚步都发飘。
“大伙把防毒面具戴好,别深呼吸!”方正大声提醒,“这甜香是‘毒雾草’散出来的,闻多了会昏迷,甚至丢命!”
他带着几个禁军冲在前面,用砍刀清理路边的毒雾草。
这种草长着紫色的厚叶子,散发着甜香,砍断后会流出乳白色的汁液,滴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小坑,还冒着细小的气泡。
清理到一半,一个禁军脚下一滑,不小心摔进草丛里,手臂正好蹭到毒雾草的汁液。
瞬间就起了一片红肿的疙瘩,疼得他直咧嘴,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
“快拿艾草水来!”方正立刻让人递过提前熬好的艾草水,按住禁军的手臂反复冲洗,“幸好处理得快,要是毒液渗进皮肤,这胳膊都可能保不住!”
百姓们看着受伤的禁军,心里又感动又后怕。
王二咬了咬牙,对身边几个同乡道:“俺们开路!俺们从小在山里长大,认得毒草,也知道哪条路安全,比禁军兄弟有经验!”
说着,他带着几个熟悉地形的百姓冲上前,小心翼翼地清理毒草,用石头在危险区域做标记,还时不时弯腰拨开草丛查看,确保没有遗漏。
禁军们跟在后面铺路,进度渐渐快了起来。
夕阳西下的时候,修路队终于穿过了黑风岭,修通了通往附近三个村落的小路。
“太好了!路通了!”百姓们欢呼起来,脸上满是疲惫却兴奋的笑容,之前的恐惧和辛苦全都烟消云散。
方正让人抬来几箱刚配好的草药和仅剩的解毒丹,对王二道:“你带着几个人,连夜把药送到这三个村落,告诉乡亲们,明天一早医驿会派郎中去巡诊,让生病的人在家等着,别乱跑。”
“好嘞!帝师您放心!”王二接过药箱,激动得直点头,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俺们这就去,保证把药送到每个人手里,绝不让乡亲们多等一刻!”
送药队揣着干粮、提着灯笼出发了,方正让人在路边搭起临时帐篷,打算连夜守着修路队,防止余党再来搞破坏。
可刚歇了不到半个时辰,一个禁军就急匆匆地跑过来,脸白得吓人,气喘吁吁:“帝师,不好了!送药队……送药队在半路上被袭击了,药品全被抢走了!”
“什么?”方正猛地站起身,腰间的长剑“唰”地拔了出来,眼神锐利如刀,“人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王二他们被打晕了,好在没生命危险,就是……就是药品全被抢走了!”禁军急声道,“袭击他们的是几个穿着村民衣服的人,动作快得很,出手也狠,看着像是练家子!”
方正心里一沉,带着人跟着禁军赶往事发地点。
只见王二和几个送药的百姓躺在路边的草丛里,还没醒过来,脸上带着淤青,旁边的药箱被打翻在地,里面的草药和解毒丹全没了踪影,地上还留着杂乱的打斗痕迹。
“是余党伪装的村民!”郡守蹲下身查看脚印,语气肯定,“你看这脚印,看着是村民的布鞋样式,可鞋底纹路整齐,不像是山里人常穿的粗布鞋,而且步幅很大,明显是练过武的!”
方正蹲下身,手指在打翻的药箱旁摸索,突然摸到一块硬东西。
拨开泥土一看,是枚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岷”字,纹路比之前在西域、平原发现的余党令牌更精细,边缘还镶着一圈细小的银线。
“这玉佩,只有岷王余党的核心成员才配带!”方正握紧玉佩,眼神凝重,“看来西南的余党势力,比咱们想象中要庞大得多,而且早就渗透到了各个村落,连本地土语都学得这么地道!”
就在这时,王二哼唧了一声,缓缓醒了过来。
他捂着发疼的脑袋,看到方正,眼圈瞬间就红了,抬手捶了捶地面,懊恼得声音都带了哭腔:“帝师,对不起!俺们没用!”
“那些人穿着村民的衣服,说着本地土话,还喊着俺们的名字,俺们没防备,就被他们从背后打晕了,连药都没护住!”
“不怪你们,是余党太狡猾了。”方正扶起他,语气诚恳,“他们抢药品,就是想让乡亲们没药可吃,动摇民心,阻止咱们修路和救治,咱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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