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你真正的伤口。
赵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指尖拂过弹壳边缘,当年射穿你父亲右肩的那颗子弹,原来一直在你身上。
黑暗中突然传来金属落地的轻响,是王龙松开了手术刀。赵颖感觉到他的掌心覆在自己的锁骨上,金血与她的体温交融处,竟透出淡淡的红光。
当应急灯再次亮起时,两人都愣住了——她锁骨的疤痕已化作朵盛放的海棠,而他右肩的伤口里,正有枚完整的子弹缓缓浮出,弹头上凝结的金色血珠,在灯光下折射出七道彩虹。
这就是伤痕鉴定的结果?
王龙拾起地上的手术刀,却发现刀刃上的反光里,两人的影子正慢慢重叠,枪伤是假的,血脉是真的。
赵颖突然笑了,银链上的七星锁自动扣在王龙手腕,与他掌心的海棠印记形成闭环:就像医案里说的,真正的守护者,从来不需要伪装。
她看着弹壳上的火漆印在金血中融化,现在该告诉我,你把北狄皇室的密信藏在哪处伤口里了吧?
手术刀与银针再次在半空相抵,这一次却没有碰撞出火花。
金血顺着刀刃爬上针尖,在两人交握的地方凝成颗透明的珠,珠内隐约可见朵旋转的海棠,仿佛将二十年前的烽火与此刻的诊室,都封存在了这滴血与针的缝隙里。
珠内的海棠突然剧烈震颤,赵颖腕间的七星锁骤然收紧,银链嵌入皮肉的刹那,王龙右肩的子弹竟轻响,弹壳从中裂开,露出卷裹在弹头里的羊皮碎卷——
碎卷上的朱砂字迹遇金血即显,纳妃礼铜柱下,藏着北狄皇室的换血蛊一行字,在无影灯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原来你早把密信藏在弹壳里。
赵颖的银针突然调转方向,精准挑开碎卷边缘的火漆,这是滇西宣抚司的朱砂,当年我祖父就是用这种颜料,在《江城志》的夹层里绘制蛊毒图谱。
话音未落,王龙突然按住她的手腕。
两人相触的掌心腾起白雾,那些金色血液在雾中化作游丝,竟自动缝合起赵颖锁骨处刚绽开的海棠疤痕:你以为这是医术对决?
他的指尖划过她颈侧的动脉,那里的血管正随着某种神秘韵律搏动,这是影阁的血脉认证——只有能让守护者金血逆流的人,才有资格看铜柱下的秘密。
诊室的消毒水气味突然变得刺鼻,赵颖看见托盘里的手术刀开始震颤,刀刃上倒映出王龙右肩伤口的异状——
那些金色血液正顺着肌肉纹理攀爬,在他胸口织成半朵海棠,与自己锁骨处隐去的疤痕恰好拼成全貌。
你的金血在认主。
赵颖的银链突然弹出所有毒针,在半空组成完整的北斗星图,就像祖父说的,王家血脉会自动寻找能承载它的容器。
她突然将银针刺入王龙胸口的海棠纹路,但你左肩的噬心蛊卵为什么没被烫死?
王龙猛地攥紧拳头,掌心的金血溅在无影灯上,灯珠炸裂的碎片里,竟浮出无数细小的蛊虫虚影:因为这不是北狄的蛊。
他扯开衬衫,左肩的枪伤下露出层淡青色的鳞片,守宫蛊,当年父亲在澜沧江畔从赵青山身上引到自己体内的——它能预警同类,却会被守护者的金血滋养。
赵颖的银针突然悬在半空。
她看着那些鳞片在金血中泛出微光,突然想起医案里那页被虫蛀的残篇:守宫蛊以守护者精血为食,三百年才蜕一次皮...你父亲竟把它传给了你?
就像你祖父把破妄针传给你。
王龙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银针按向自己左肩的鳞片,试试用影阁的焚心针,看看能不能逼它蜕出当年的记忆。
针尖刺入鳞片的瞬间,整间诊室突然剧烈摇晃。墙上的人体解剖图被震落,露出后面藏着的暗格——
暗格里的青铜镜应声碎裂,镜中倒映出的不是两人的身影,而是二十年前的滇西战场:年轻的王猛正将半枚海棠玉佩按进赵青山的伤口,金色血液与银针交织处,无数蛊虫在火海中烧成灰烬。
这面镜是影阁的忆魂镜
赵颖的声音带着颤抖,银链与王龙的金血在镜碎片上凝成新的镜面,它能照出伤痕里藏着的记忆。
王龙右肩的伤口突然迸出更浓烈的金光,那些金色血液顺着镜面流淌,在地上汇成澜沧江的形状。
他看见镜中年轻的自己跪在父亲病床前,王猛正用染血的手指在他掌心画着什么——那图案与此刻赵颖银链上的七星锁分毫不差。
左肩的守宫蛊开始蜕皮了!
赵颖突然拽住他的手臂,银针如飞蝗般钉向鳞片边缘,它蜕下的皮会显形蛊母的位置!
鳞片剥落的刹那,诊室的玻璃窗突然炸裂。无数黑色飞虫顺着窗缝涌入,翅尾的磷光在空中组成北狄狼头图腾。
王龙抓起托盘里的手术刀,金血顺着刀刃滴落,在地面烧出串火星:闻血蛊——它们能循着守护者的金血找到母巢。
赵颖的七星锁突然自动展开,七枚毒针在半空组成防护罩。她看着飞虫撞在针阵上爆成黑雾,突然明白医案最后那句针刀同源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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