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难得的愣了一下,而后看了看裴空,又看了看沈大,问:“你们二人,谁在说谎?”
沈大一听,忙说:“我都这样了,为何还要帮忽里?他来过好几次了,跟二爷很是熟络。”
“忽里之前来都没有住在暗室?”李昭问。
“没,就这次住了,平时都是大爷突然悄悄回来住在这里,这院子平日里不让人进来,到了晚上更是没人来,那老两口便会睡在暗室中,大爷就睡在卧房,与二爷商量事儿的时候也会在暗室中……我再早真不知道他们有通敌之举……”
“除了忽里,还有谁来过?”魏然问。
“呃,也有,但都是来一次的,我记不住名字……”
“宅子里除了忽里的亲卫,还有谁?”
“今日早晨,也就是城门刚开不久,突然来了十几个……”
“来了你便让他们住进来?”
“他们有大爷的印信,再说,再说我这不是做贼心虚吗?实话实说,我不怕别的,就怕大爷突然冒出来,别人不知道暗室,大爷知道啊,再说这镖还没接到,这些人说是大爷在洛京城的朋友,路过余阴县……”
“这么多人你一人如何安排的过来?”
“也不敢交给别人啊,虽说他们穿戴都正常,但,但还是能看出来不一样,其他人都不说话,只领头的一人与我言语,且他们身上都带着杀气,我当时真没想过他们是奔着镖来的,还以为是忽里的人,安排的时候我没话找话,提及忽里,那些人顿时表情不一样了,我就知道是两拨人了,他们问我忽里在何处,我正不知道如何应对,镖局的人便到了,他们一听是镖局送镖,即刻放我去接镖……”
魏然听着听着居然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裴空像是听懂了一些,垂头沉思。
沈大忍着身上各种疼,急急的解释就是知道最危险的时候也是最有机会的时候,只要将他的绑绳解了,若是再让他带路,不带路也行,让他画个宅子草图,那也是生路啊!
可咋说着说着那人回去坐下了?
魏然不仅坐下了,还翘起了二郎腿,看着一脸诧异的沈大问:“你是沈五福的人,还是沈五子的人?八、九年前是如何了来到沈家的?沈家真正的爹娘真的在山上隐居?”
裴空看了看魏然,纳闷这人怎的不着急,这时候反倒耐心的审了起来。
可魏然怎会理他?他只能看向没什么表情的李昭,李昭注意到朝他眨了眨眼,他即刻想到之前苏伯没有进这个院子,很久才回来,而后随徐亮去接镖,现在阿水也没回来……
也就是说苏伯早便知道这院子里有谁,所以李昭知道今日早些时候沈家来过一批人;阿水没回来,那便是去收拾谁了,所以这家伙不着急!
裴空安慰自己,这事儿自己不知道,刚才听的时候难免有疑问,可……他看了眼魏然,这人也不知道,怎会一副啥都知道的模样?
这时沈大稍微反应了一下,才悲戚戚的说:“我和她们姐四个也是穷苦人,曾被二爷救下,便跟了来,二爷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让做什么自然便做什么,不敢多问,只求尽心做好,不被斥责发卖……”
“你将自己的恩人杀了?”裴空瞪大眼睛问。
“你,你是何人?刚刚这位大人还问咱俩谁说了谎?你莫想着借我脱身!”
魏然笑得很欢快,裴空气哼哼的向后挪了挪,不再吭声。
李昭看着一脸笑意的魏然,气不打一处来,说:“你问话的本事也就这样了吧?一个人死到临头都还敢如此胡说八道,可见他身上的伤不疼!”
沈大急道:“你这女人怎是蛇蝎心肠,如此恶毒……”
沈大急得忘了分寸,可骂出来的话却是真情实感,可惜话还没说完,便感觉一个人影闪到面前,而后便是钻心之痛,紧跟着全身的伤都跟着疼起来,他也只能止住话语,发出惨叫。
“他是必死的,不过是扯些闲话等着你的人回来,他说真话假话对我来说无甚所谓,待回到县衙……县衙虽比不上洛京城刑部大牢的刑具齐全,但也够他用了,眼下确实寒酸了些,待抓到那四个婆子,这案子便也算是了结了,你们准备何时动身回洛京城?”
魏然一副刚吃饱饭没事干的模样问。
“大人,你听我说,我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之前是真不知道二爷他们,他们做着杀头的事,后来知道了,便不敢再跟随,可一直没有离开的机会,哪知那日忽里来了,竟是对我媳妇的妹妹起了贼心,我也是一时气急,趁他不在意将他掐死了,那时已没有别的出路,只有赶紧离开,谁知那老两口非要拦着,当时我们也只能将他们俩也弄死,偏这时二爷来了,我见没法交代,便谎称忽里行凶,二爷自然是信了我,气冲冲的去了暗室,我也跟了进去,他见到忽里已死,便知上当,回头转身的时候,我便用匕首将他捅死了。”
“几分可信?”魏然问李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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