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亭带着一身寒气,笑呵呵的说:“我来给你们送那份名单,衙役都确认过了,各种关系都写在名字后面,但我觉着还是需要我来讲解一番,还有便是……你们离开后,我即刻命人出城去了趟顾家别院,顾家护院和大部分下人都被看押在原地。”
魏然坐着没动,给众人做了介绍。
徐亮赶紧起身给梁文亭腾地方,梁文亭也不客气坐了下来,继续说道:“衙役找了几个别院的护院问话,别院护院有二十多人,其中大半都与城内宅子的护院相识,他们给的人数和姓名与之前别院管家给我的一致,但是,去的衙役说他想着他们三班还有轮岗,便问了一句‘不当值也待在宅子里吗?’那些护院说‘不当值时,自然是可以随意走动。’只看人数是对的。”
李昭探身问:“城里宅子的护院是不是比别院中的护院功夫要好?”
“那是当然了,顾崇山惜命的很,他身边有四个随从,都是他重金养在身边的,没有轮值一说,护院也是个顶个武功高强,只不过,顾家人基本都住在别院,无内眷在城里,护院人数不多,这些人说是护院,其实护的只是顾崇山和藏在暗室中的那些盐引。后院那盐仓,倒是人不少,大多都是些搬进搬出的苦力。”
梁文亭说着手伸入怀中取出名单递给魏然,解释道:“名单上这些人,除了几个是曾经找顾家人要过工钱的,剩下的都是别院中的下人,也有护院,可见他们当时只是敷衍,随意张口说的,只是顾源说的这个人名有些蹊跷,李世峰,此人乃城中一家首饰铺的掌柜……”
“顾源是顾崇山庶出的儿子,排行老五那个?”魏然问。
“正是!淮城首饰铺子有几家,做的最好的便是李世峰待的这家,衙役们核对的时候一开始没想到李世峰便是这个李掌柜,查了半天,先是查明顾崇山有房妾室姓李,这名妾室便是顾源的生母,李氏有位族兄……”
“便是首饰铺的李世峰。”
“对!我想着这层关系需亲口与你们说一说,眼下不知哪个人真正与此案有关。正如同姑娘刚刚说的,宅子里哪一刻正好所有人都在?又正好都出来了?若是阻敌,理应有喊杀声,即便左右邻居没有听到,后院盐仓那么多人总该有人听到……是凶犯刻意如此,想引朝廷重视?我这个府尹自然要全力以赴,按照常理也会先查顾崇山生意上的往来,于是,顾家倒了,罗万山这个盐商也倒了,那些曾为顾崇山行方便的官员也下了大狱……”
“却未曾找到真凶。”魏然插了一句。
梁文亭笑了笑,端起徐亮给斟的茶,仰头喝了一大口,又赶紧转身吐了。
“怎这般烫口?!”
苏伯哎呀了一声扭头对一脸歉意的徐亮说:“你看,拍马蹄子上了。”
这时客栈小二开始上菜,魏然让添一副碗筷,梁文亭看着端上来的鱼肉,拿起筷子不再多言,嘴即刻便被占上了。
苏伯如临大敌,拿起筷子与梁文亭比谁更快。
李昭像是看到了,又像是没看到,她歪着脑袋看着众人用饭,眉头紧锁。
魏然吃了两口,见李昭这副表情,便劝道:“若是想通这个道理,那么离找到真凶便不远了,先用饭。”
“顾源,为何要说李世峰的名字?”李昭嘟囔了一句。
“饭后叫来问话便是了……”
“宅子里厨房上没有别的杂役吗?”李昭看向梁文亭问。
梁文亭嘴里塞得满,用力嚼了嚼才说:“顾崇山并非日日住在城里,若是想要留人用饭,便会命人去酒楼整一桌席面送来,若是体面便直接带去酒楼了,宅子里的厨子说到底就是给他一人准备的,厨子病了,跟着厨子打下手的那些人便也都歇了,那个会做饭的护院,不愿意用他们,这种情况之前也年年有发生,别院中的厨子倒是不少,但顾崇山从未让这些人来过城里宅子,他……极有规矩。”
徐亮接口道:“淮城城中这个宅子,倒是像顾崇山自己生意的衙门,每日来了只办公务。”
李昭又问:“梁大人觉着那厨子与他的那些徒弟……没有嫌疑?”
梁文亭摆手说:“你们是未见那些人,老实巴交的,他们在宅子里只负责给顾崇山做饭,其他人都是护院解决,你们就当护院有自己的厨子便是了,这个厨子平日里也可补个短,再说,厨子带着自己的徒弟们真说因往日被欺负过,想下手除去谁,打不过嘛,便先下药,那也只能毒晕顾崇山,厨子做出来的东西轮不到护院们吃,就算他偷着给,想让这些人吃,他们也不会全都吃。”
李昭听明白了,点了点头。
“所以我才一门心思的查与他生意有往来的人。”梁文亭说罢,又大口的吃了起来。
苏伯纳闷的问:“你一个府尹,与我们这些武夫争抢吃食,脸都不要了?”
梁文亭笑道:“坐在一桌抢着吃才出味儿,为官者自是不能与治下百姓争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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