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示意孙谦坐下说,想着或许是跟走镖有关的事,只要不是违禁品,只看昨晚这人的表现,都可以商量着来。
李昭表现的没有任何的不自在,孙谦是来求人办事的,也没有任何的不自在,不客气的坐下之后,还问:“有没有好茶?”
李昭即刻吩咐去准备茶点。
孙谦像是很满意,笑呵呵的说:“我就说你这人看着便是能交的,我这才来找你。”
“怎么称呼?”李昭客气的问。
“孙谦。”
“孙捕快有事尽管开口,镖局定会尽力。”
孙谦摆手说:“我找镖局干啥?只找你,我爹说你是因为懂得查案才与五卫的人认识的,我这不是第一日做捕快嘛,不对,准确讲是第二日,便被我发现了一桩冤案,准确讲是还没有查明的命案,但人已经抓了,实话实说我不懂这些,但知道铁定是冤案,那些老捕快还要与我打赌,我一琢磨,我是不行,但我认识行的人啊,便来找你了。”
李昭如何能想到府衙捕快来找她是为了查案?她先是眨了眨眼,回忆了一下孙谦整段话,抓住了一个重点,问:“你爹是……孙府尹?”
“啊对。”孙谦答得很是欣慰。
爹做府尹,且还是洛京城府尹,儿子做捕快的组合李昭也是有生之年第一次遇到,难免有点搂不住的表情外放了些。
“你不用惊讶,我爹满肚子学问不假,但为人处世还是差了些,脑子也不行,这把年纪了才混到府尹的位置,让你见笑了。”
李昭不会了。
“我爹之前在鸿胪寺任职,那地方我不愿意去,每日他闲的只剩品茶读书,还是府衙好,这不是即刻便有命案可查,我来之前见过尸体了,但没敢走近了瞧,你们懂查案的,是不是都不怕这些?”
“没走近瞧是……离多远看的?”李昭下意识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就在门口往里面望了望,仵作说死者是被人抹了脖子的,哎呀,不忍看,仵作还说好在眼下还没有回暖,但也已经放不住了,只等府衙升堂。”
李昭深吸一口气,捋了捋脑子里的一团乱麻,先将孙府尹为何有这么样一个儿子的疑问踢出去,才开口问道:“你找我来查案,你爹知道吗?”
“知道……吧?”
李昭皱眉的看着孙谦。
“早晨用早饭的时候,他与我说起你,用午饭的时候我跟他也说起了你,他也想让我在那些捕快中立威,虽没有点头,但我只当他同意了。”
李昭扶额,轻叹了一口气说:“先说说案情吧,我看看能帮你推断出什么。”
“陆家你知道吧?就是兵部武选清吏司陆慎陆郎中家……你这是啥表情?不知道啊?也是,你常在外走镖,对城里这些当官的了解的可能不多,我给你讲讲,这兵部武选司,可是个肥缺,肥成啥样呢?虽只是个五品,却掌管军中士官选授、开调、袭替、功赏之事。”
孙谦说罢,期待的看向李昭,他以为会看到一副惊讶的表情,可李昭还在等他说案情,只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你这是不懂这里面的路数,他负责的这几档子事,哪个不是军中那些人磕头想求来的?算啦,说案子,这陆郎中算是武将转文职,年前刚上任的,这个年自然是家中门槛都快被踏平了,这是我想的哈,都谁去过我不知道,但有个外放的副总兵沈毅死在陆家,仵作说是被人用刀抹了脖子的,是陆郎中报的官,当时还未出正月,正月二十几,反正是距离今日差不多十日的时间,前任苏府尹查了两日竟是命人将陆慎拿下,说他是凶手,但陆慎不认罪啊,也不知是苏府尹没找到实证,还是有人说请,一直没有升堂,这不是被我那不争气的爹顶了位置,我也有机会穿上这身行头……扯远了,我今日去司房闲逛,一眼便看到这个案子的卷宗,也只是粗略的瞧了瞧,当时便指出他们抓错人了。”
李昭好奇的问:“你怎知府衙抓错人了?”
“哪有凶犯自己报官的道理?”孙谦两手一摊。
“就因为这个?”
“还用别的吗?”
李昭挠了挠额头,耳边是孙谦继续叨叨……
李昭脑子里捋了捋孙谦说过的话,剔除孙谦自己想象的,李昭大致了解清楚了。
正月末的某一日,外放辽东延绥镇副总兵的沈毅,突然深夜造访兵部武选清吏司郎中陆慎的府邸,沈毅出身行伍,靠军功累升至副总兵,此次难得回洛京城过年,门是没少出,但一直没有登门拜访陆慎,却在快要离开的时候急匆匆去见了刚上任不足两个月的陆慎,目的显而易见,想调回洛京城,不想再受边关的苦罢了。
为何过年期间没有名正言顺的拜访?
倒是能在陆慎的口供中找到答案。
陆慎与沈毅自年轻那会儿便相识,也算是二十年的交情,但是近十年基本没再见过。对于陆慎这次升迁,陆慎说沈毅很是嫉妒,原本没想着要来求陆慎,但在家中待了近一个月,沈毅不想走了,这才在喝了两口之后直接便登门了,哪里管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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