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提到,他曾与叔父讨论过标点符号的事,并谈到了陈树的理论。
叔父对这些理论非常感兴趣,他在一次与皇帝的交谈中也提到了这些理论。
陈树听到这里,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他不知道朱标的叔父在朝廷中地位如何,竟能影响皇帝的想法。
朱标继续说:“关键是,皇帝竟然听进去了!”
他描述了这个情景,让陈树感到震惊。
按照常规思维,皇帝可能会因为被指出错误而感到愤怒,但这里却并非如此。
陈树的无心之言让众人感到惊讶。
虽然这在别人看来可能是对皇帝的冒犯,但马皇后和朱标他们却认为陈树对皇帝的了解非常准确。
他们明白,换成其他人可能无法说服皇帝,但陈树确实做到了。
朱标再次确认:“确实是听进去了。
圣上还是很愿意从善如流的。”
朱标抑制住笑意,转移了话题,说:“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皇帝实施政策后遇到了一些问题……”
朱标向陈树细述了朝廷上发生的事情,包括李善长与皇帝之间的争斗。
陈树,初入这个世界并与这些历史人物产生交集,听朱标讲述时,感到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听完朱标的描述,陈树心中已有数。
接着,朱标提出了一个他困惑的问题:“我听到了叔叔的诉说,但有一事我始终无法理解。
我们这些低级官员的俸禄不高,为什么李丞相要反对呢?”
这也是皇帝让朱标问陈树的问题,可能是皇帝对陈树的一次考验。
在场的人,包括马皇后和朱宁儿,都关注着陈树的回答。
陈树笑了笑,喝了一口酒,然后解释道:“谁是你的同僚?人家是国公,是功勋,他们饿着了吗?朱标你刚入官场,还需要多了解。
这其实很容易理解。”
朱标坐直身体,表现出愿意聆听的态度。
陈树继续说道:“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官员的俸禄问题吗?大部分人都经不起考验,包括读书人。
他们读书,一方面是为了献给朝廷,青史留名;另一方面,是为了出身和体面。”
“如果皇帝不给下层官员体面,他们就会用自己的权利去寻找他们认为的体面,这可能会引发错误,留下把柄,并放大心中的贪婪。
而朝廷中的贵人要谋取利益,常常需要通过这些得不到体面的官员。”
陈树的三言两语,揭示了事件背后的 ,让朱标感到毛骨悚然。
长期生活在东宫之中的朱标,虽然帮助皇帝处理国事,但并未深入了解人心的险恶。
陈树看到朱标有所领悟,继续说道:“我是商人,只讲利益。
因此,做任何事都要考虑成本。
对皇帝而言,他可能会认为给官员少发工资可以节省支出,但他失去的东西更多。
他节省的成本,其实失去了官员的忠诚和效率。”
“如我所言,人人皆欲成圣贤,但亦追求体面。”
“若无体面,人易犯错。”
“反之,君王若赐官员以体面,并以严刑峻法抑制其贪婪。”
“官员在行动前,会权衡是否值得,这便增加了其犯罪成本。”
“对于权贵而言,他们需人办事,如同皇帝喂狗,只需投以一块肉,狗便会为其所用。”
“但若皇帝喂饱了狗,他们再行诱饵之计时,成本便会增加。”
“此实为皇帝与权贵间的博弈,或可说是皇权与士大夫阶层的较量。
较量的并非钱粮,而是人心、人性。”
陈树的话语,令朱标豁然开朗,犹如醍醐灌顶。
密室中的朱元璋,亦是一脸惊容。
他原将问题交给朱标,以试探陈树的才智,不料陈树的分析竟超越了他。
“着眼于成本,原是如此。”
“以商道窥治国之法,朕小觑你了。”
皇帝在密室中激动踱步,紧握拳头。
虽已看出李善长等人的算计,但陈树的见解却更为清晰。
他对陈树既欣赏又忌惮。
朱标表示:“闻陈兄之言,胜读十年书!我还有数事欲向陈兄请教。”
陈树应声道:“但说无妨。”
陈树饮酒后,朱宁儿乖巧为其斟酒。
古时的酒水酒精度数虽低,但陈树今日已饮不少。
与朱木交谈对他来说颇为舒适,他对朱木并无戒心。
马皇后已不胜酒力,离开去密室陪皇帝,场上只有朱木和朱宁儿二人。
没有长辈在场,陈树更加放松。
他道:“加俸禄之策,真的如此难以实施吗?其实不仅勋贵反对,我户部亦曾请旨皇上慎重考虑。”
说起来也无奈,户部的同仁们何尝不想多拿些银子。
然而我明白朝廷的难处,实在是缺钱呀!皇上想给官员加俸禄,但如今赈灾、北方以及西北的灾情都需要钱。”
朱标在讲述国库的状况时,陈树频频点头表示理解。
他深知洪武以及大明王朝的财政状况并不乐观,即使在最好的时候,国库盈余也不过百万两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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