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沙区,市局大楼如同一位威严的巨人,矗立在繁华的街道中央,周围的建筑仿佛众星拱月般环绕着它。而与之相邻仅一条街道之隔的,便是海沙区第三街道户籍室。这里,原本是一片静谧的小天地,与市局大楼的庄重严肃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因工作的紧密联系,如同市局这棵大树上的一根细枝,默默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平日里,户籍室被街道两旁的梧桐树温柔地守护着。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给这里增添了几分宁静与祥和。室内,档案柜整齐地排列着,像一个个忠诚的卫士,守护着居民们的重要信息。李姐总是坐在靠窗的位置,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耐心地为前来办理业务的市民解答问题。
然而,这几日,这份宁静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彻底打破。凌云帮邢菲消除疤痕、治好多年隐疾的消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迅速在市局系统内扩散开来。起初,这消息还只是在刑警队内部悄然流传,犹如微风拂过湖面,泛起丝丝涟漪。但不知何时起,它如同脱缰的野马,越过了刑警队的边界,以惊人的速度在市局大楼乃至与之相邻的第三街道户籍室肆虐开来。
最先找上门的,是档案室的老张。那天午后,阳光正烈,老张佝偻着腰,像一只疲惫的虾米,怀里紧紧揣着两盒茶叶,步履匆匆地穿过街道,来到了户籍室。一进门,他那原本眯缝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饿狼看到了猎物一般,径直朝着凌云冲去。还没等凌云反应过来,老张就一把攥住他的手,脸上的褶子因为急切的笑容而挤成了一团:“小云啊,你可真是咱局里的活菩萨!听说你有那神乎其神的本事,能治腰?你张哥我这老腰间盘突出,都折磨我快十年啦!每次一变天,这腰就跟断了似的,直都直不起来。去医院拍了片子,医生说严重得很,得手术。你看你能不能……” 老张一边说着,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凌云,眼神里满是期待,仿佛凌云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老张的话还没说完,治安科的李大姐就像一阵风似的挤了进来。她手里拎着一大袋水果,那嗓门大得仿佛要把户籍室的屋顶掀翻:“老张你别插队!小云,我这颈椎啊,天天晕乎乎的,脑袋就跟不是自己的似的。去看医生,说是什么压迫神经了。你就给我揉揉呗?就一下,绝对不耽误你工作!” 李大姐一边说,一边用力往前挤,胳膊肘差点把桌上的档案盒给碰掉。
这一下,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各种请求和混乱接踵而至。
小小的户籍室瞬间被汹涌的人群淹没。刑侦支队的老周,捂着胸口,咳得面红耳赤,每一声咳嗽都仿佛要把肺给咳出来。他一边咳,一边艰难地说:“小云,我这肺啊,当年抓毒贩的时候,被那混蛋狠狠打了几拳,落下了病根,一到冬天,咳得觉都睡不好。你给看看呗……” 后勤科的王姐,胳膊肘夹着一兜子零食,可怜巴巴地站在一旁,时不时甩甩发麻的胳膊:“小云呐,我这胳膊肘以前受过伤,一到阴雨天,就跟有无数蚂蚁在咬似的,难受死了。你就行行好,帮我看看吧。” 就连门口传达室的大爷,也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挤了进来,声音带着几分哀求:“小云,我这腿啊,不利索,走几步就疼得要命。听说你能顺顺气,你给我也顺顺呗。”
一时间,户籍室内人声鼎沸。穿警服的、着便装的,你一言我一语,吵吵嚷嚷,比菜市场还要热闹几分。前来办理业务的市民,被堵在门口,一脸茫然,眼神里满是惊讶与不知所措。想办业务的市民挤不进来,站在门口一脸茫然;李姐和其他同事想维持秩序,嗓子都喊哑了也没用。
“各位,各位,我真不是医生……” 凌云被围在中间,苦口婆心地解释着,脸上满是无奈。他一边躲避着众人的拉扯,一边护着桌上的文件:“我那就是碰巧,瞎猫碰上死耗子,治不好这么多毛病的……”
“嗨,小云你就别谦虚了!” 老张把茶叶往桌上一放,不由分说就想撩衣服,“邢队那疤多大的事?你都能弄好,我这老腰算啥?”
“就是就是,给我看看呗,就一分钟!” 李大姐往前挤了挤,差点把桌上的档案盒碰掉。
凌云心里叫苦不迭,他哪是谦虚?他那点本事全靠灵气,用一次耗一次,哪能天天给人当 “移动治疗仪”?更别说人多眼杂,万一被谁看出灵气的门道,那麻烦可就大了。可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就被众人的热情堵了回去。这些人都是同事,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有的还在任务里帮过他,直接翻脸说 “不”,也太不近人情。
就在这混乱不堪的时候,孙萌萌像个小旋风一般冲了进来。她原本整齐的马尾辫此刻有些松散,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她双手张开,像只母鸡护雏一般挡在凌云身前,大声喊道:“大家别挤啦!凌云哥还有工作要做呢!你们这样会影响办公的!” 然而,她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汹涌的大海,瞬间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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